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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土】戒指这种东西在送出去之前一定要藏好


*原作背景

*热恋期的小情侣间难免会有点摩擦和小误会,所以是误会梗


————————


万事屋老板和真选组副长又吵架了。


这个过程很复杂,甚至可是说是一场拉锯战。

最初的起因是土方十四郎临时接的任务。不难,不过就是假扮一天松平公女儿的男朋友出席宴会,不巧的是,当天正是和天然卷约会的日子。


一边是半个月没见面的恋人,一边是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少女,土方十四郎果断的选择了坂田银时,然后在松平片栗虎子弹的威胁下被强迫带去了宴会现场,只得匆匆给那位半个月没见的万事屋老板发了条“抱歉,我有事要忙不能去了。”的短信。


虽然很不开心,但坂田银时理解身为警察的土方十四郎有些不得不出席的场合。计划落空,被放了鸽子的坂田银时在街上乱逛了几圈,一个人喝了会闷酒,喝完又去打了会小钢珠,成功地输空了干瘪的钱包后,实在无事可做了,又启程返回万事屋的路。


到这还挺好的,完全没有问题,意外发生在土方和银时经常去的一家甜品铺子上,坂田银时的糖分雷达远远的就感应到了那家自己盼了半个月的店铺,最近那里上新了草莓芭菲,他本来想在今天约会的时候和土方一起去吃的,可惜现在土方正忙着呢。


“唉——”他觉得眼不见心不烦,便闭着眼睛走过去,快接近店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位少女娇嗲的声音甜甜地喊着“土方先生”。


土方?会来歌舞伎町的还有第二个姓土方的人吗?


他顺着声音寻过去,看到那位放自己鸽子的副长大人的胳膊正被一位可爱的棕发女孩搂着,而那位“土方先生”正温柔地笑着,把自己日思夜想的那款草莓芭菲送到那女孩手里。


虽然心里明白那家伙大概又是被什么奇怪的公务缠上了,但ntr现场般的视觉冲击还是让他走过去想制造点什么麻烦。


于是他拍上黑发男人的肩膀,在对方震惊的眼神里挤出一个笑来。


“哟,十四郎,好久不见。”


他很少在外面叫土方的名字,因为这是土方在刚开始交往时明令禁止的。


“呀,土方先生,这位是您的朋友吗?”


土方十四郎那张漂亮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尴尬,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一脸歉意地跟女孩道歉说要失陪一会。

长相可爱的女孩倒是不介意,找了个最近的桌子开始吃芭菲,坂田银时则被土方十四郎拽进了巷子里。


“那个,万事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着急啊土方君,我没乱想。”

他体贴地拍拍男人的肩膀,刚刚还一脸紧张的土方十四郎见他这样也放松下来。


“又是麻烦的工作?”


“嗯,今天松平家有一场为了给栗子相亲办的宴会,松平公要求我假装他的交往对象出席。”

“宴会办到一半那家伙非说要吃甜点,我就带她出来买了。”


“唉,本来我也想和你去吃那个草莓芭菲来着。”


“对不起啊,真不是有意放你鸽子的,下次给你补上。”


眼前男人如此诚恳的道歉,坂田银时也生不起气来,心想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毕竟工作的事谁也没办法推脱。


“算啦,不跟你计较了。”他快速亲了一下土方的脸颊,随后揽着他的肩膀把他送出了巷口。

“我先走咯,可别真喜欢上人家哦。”


“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啊,笨蛋。”土方十四郎敲了一下坂田银时的额头,目送着那个乱糟糟的天然卷离开自己的视野。


虽然那家伙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难受,土方默默叹了口气,半个月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场景,下次真得好好陪陪那个天然卷补偿一下了。



这是矛盾的最初起因,也就是导火索。

坂田银时确实不开心,毕竟自己的恋人没时间陪自己却有时间去陪一个压根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虽然知道不是有意而为,但心里还是留下了一个疙瘩,弄得坂田银时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在那次事件过后的几天,土方不当班,便来了万事屋,在那之前土方被成山的报告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前一天只睡了三个小时,精神状态极差,刚巧坂田银时那天早晨的心情也不好,一是前一天晚上的宿醉,二是和一个麻烦又不讲理的雇主吵了一架,自己的钱包没落得好下场。


坂田银时垮着张脸开门,看到了门外同样脸色的土方十四郎,相处时间久了,他们深知这种情况下聊什么都有可能吵起来,于是干脆不说话。


神乐和新八那天不在万事屋,两人就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电视。坂田银时因为宿醉头疼想把音量调小点,土方十四郎则因为精神恍惚听不清想把音量调大点,坂田银时前脚调低音量,土方十四郎后脚又给他调回去,他俩不爽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开始争夺手中的遥控器。土方没抢过他,气急败坏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直接把现在炮仗一般的坂田银时点燃了。


两人因为一点细碎的小事在万事屋内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吵着吵着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了那天的放鸽子事件上。坂田银时气得骂了句土方背着自己出轨,自己也应该去找个女人快活快活,土方十四郎扇了他一巴掌,气呼呼地离开了。


他俩都说了不少重话,虽然心里都后悔,但谁也不想拉低面子去道这个歉。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真选组忙碌的时候,土方就干脆专心工作,两个别扭的大人就这样冷战了一个多月,约定要补上的草莓芭菲到下架那一天还是没吃进坂田银时口里。


想起那个棕发女孩挽着土方胳膊吃着芭菲的幸福模样,坂田银时更郁闷了。整个万事屋阴云密布。


另一边的土方十四郎一闲下来就想起银时摆着那张欠揍的脸说要去找个女人快活,好不容易缓和点的情绪顿时又差到了极点。整个真选组屯所电闪雷鸣。


碍于土方薄薄的脸皮,他俩是地下恋,所以路上见面也不会表现的多热烈。这正好便利了冷战期间的土方十四郎,路上碰着就冷眼相对,坂田银时也十分给力地没给土方好脸色看过,现在神乐和新八出门都尽量避着土方十四郎的巡逻路线走,因为两个大人一见就吵。


冷战这种东西,拖得越久就越难和好,对于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来说更是如此。

不是因为矛盾激化,而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其实过了这么久,吵架时的怒火早就消退下去了,现在留下的只不过是些不安和后悔的残骸,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这段交往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真选组的工作闲下来了一阵,土方不当班,抱着看一眼就走的态度来到万事屋,敲了敲门又发现人不在家,郁闷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在街上逛游。


现在已经二月十一号了,还有三天情人节,他在一个星期前就准备和那个天然卷和好,可惜一直没找到好时机,更何况自己还张不开那张嘴。再拖下去,今年的情人节计划也要泡汤了。


去年情人节,他和坂田银时约好了一起去外面过,为此自己还特地请了假,可惜时机不给力,攘夷分子的行动打乱了他的计划,土方被逼无奈只能先去出警镇压。等一切结束后,坂田银时已经被晾在街上五个小时了,土方赶到那条步行街的时候,坂田银时正倚栏杆看着自己,整个人都冰凉冰凉的。


那场约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他和坂田银时约定今年一定不放他鸽子,可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别说放鸽子了,约都约不出去。


唉……他叹了口气。


歌舞伎町很会迎合节日气氛,街道上到处都是和情人节有关的宣传标语和海报,巧克力啦,纪念品啦,情侣饰品啦等等。土方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标志,又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吵了,电视遥控器,抢不过就抢不过,为什么自己就是管不住嘴呢?


那次放鸽子后街上的偶遇也是,为什么自己后来没抽出时间好好陪陪那家伙呢?


那个平时黏自己黏得要命的天然卷也没再来联系自己,土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早就在冷战期分手了。


他又想起来坂田银时气急之下说的要去找女人快活,自己恼羞成怒扇了他一巴掌,被扇的那面脸颊迅速地红了起来,自己的恋人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错了,他不该打坂田银时的。



土方灰心丧气地在街上走着,眼睛在街上寻找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土方重点关注了甜品店和小钢珠店,一无所获。除了这两种地方那家伙还能去哪呢?他在街上左顾右盼,最终在一家看起来比较高级的首饰店里看到了一头熟悉的卷毛。


卷毛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女性,看起来有些眼熟,那身打扮的话大概是新八的姐姐志村妙。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土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坂田银时会和志村妙一起出现在这种店里?而且那个天然卷还笑得那么开心,手上还戴着戒指?


土方又想起来那天吵架时银时说的话,不安感涌上心头,他远远的看了一会,想上前搭话,最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屯所。


坂田银时不会轻易地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来,土方十四郎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只是碰巧在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毕竟他们都住在歌舞伎町附近。


你要相信他,土方十四郎。






坂田银时在半个月前就在考虑该怎么和土方十四郎道歉,快到情人节了,他想至少在今年和土方好好过一次节日,在没有争吵的情况下。


道歉短信在手机里编辑了一次又一次,编辑到最后光标还是回到了原点。

坂田银时最终还是觉得短信道歉没有诚意,决定当面找他,可每次走到真选组屯所附近又打了退堂鼓。


自己被扇了那半边脸似乎还隐隐作痛,坂田银时心想自家那位恋人大概还在生自己的气,毕竟自己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土方肯定也不想放自己鸽子,是被迫无奈才陪那位少女去了宴会,自己却像个长舌妇一样在吵架的时候还拉出这件事来刺激他,惹得交往后不怎么动手的土方扇了自己。


想起来那天在街上碰到的时候,土方对那个棕色头发的女孩子笑得那么温柔,那种神色连自己都很少见到。或许比起自己这种又穷脾气又不好的madao,还是那种长相可爱说话好听的富家女更适合和他在一起。


磨磨蹭蹭的那么长时间,道歉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来。最近这段时间也是,不知道是土方太忙了还是怎么样,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了,哪怕只是在街上远远地看上一眼的情况也没有。


眼看就要到情人节了,自己和土方之间还是没什么来往。


那天早晨他正坐在沙发上发愁呢,电视广播甜腻腻的广告词传进他耳朵里。


【坐在电视前的你~是不是又和你的恋人闹矛盾了呢?】


“是———”坂田银时有气无力地回答着电视里那个蹦蹦跳跳的粉发女孩。


【咦?这样可不行哦~】


“闭嘴啊…”烦死了,怎么连电视都在嘲讽自己。


【要缓解和那个ta的糟糕情绪的话~不如就趁着这个浪漫美妙的节日,送上自己的爱·心·礼·物,来安慰ta吧~?】


“啪”的一下,坂田银时关闭了电视,自暴自弃地躺倒在沙发上。


他早就想给土方送点东西了,所以每次接委托的报酬都会攒下三分之二,但钱到手了自己却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


出去逛逛吧。


临近情人节,歌舞伎町大概会布置一下。他拽上外套在街上走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一家家被粉红爱心装饰起来的店铺,路过一家首饰店里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妙?你在这做什么?”


“嗯?阿银?”被叫到名字的少女转过头来,似乎是没料到坂田银时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手里正捏着一条漂亮的银制手链。


“真少见啊,你还会来逛这种店,情人节快到了你也变得大胆起来了吗?”


“不是大不大胆,我只是作为朋友在给小九挑礼物而已。”阿妙有些炫耀地把那条手链放在银时手里,银制品在店内的灯光下折射着漂亮的光泽。

“很好看吧?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适合小九,别看那孩子总是穿着男孩的衣服,其实内心也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银制的饰品,送这种东西的话土方会喜欢吗?大概会被说太娘娘腔了不符合他的形象,那有没有什么男女都能佩戴的首饰?


是戒指。


“阿银?你有在听吗?”


“送……的话。”


“嗯?”


“送吵架中的恋人戒指的话,你觉得对方会生气吗?”

坂田银时没忍住问了出来,毕竟自己没怎么送过别人礼物,在挑选礼物这方面自然也没什么经验。


“这…当然不会生气啊,毕竟是恋人用心挑选出来的礼物,我想对方一定会开心的。”

女孩笑了笑,没想到像坂田银时这样的人也会为情所困。

“没想到阿银也有恋人了呢,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呃…哈哈,我家那位不是很愿意公开,我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坂田银时的目光顺着商品柜搜索,里面摆的基本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对戒,一看就是土方不会戴的那种,他看了好几圈,终于从里面挑出了一对男女区分不是很明显的戒指。


“先生,有想试戴的款式可以告诉我。”


“啊…那就这对,拜托了。”他指了指那对相对朴素的戒指,店员从柜台里取出来后将戒指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嗯…意外的适合呢?”阿妙在一旁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挑戒指的眼光还不错,不过款式太简单的话对方会不会不喜欢?”


“啊没关系,反倒是太花哨的那家伙才不会戴吧。”坂田银时取下戒指送回店员手里。


他不禁期待土方十四郎收到这份礼物后会是什么反应,脸上的笑里满是温柔。


“谢谢,帮我包起来吧。”


坂田银时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盒装在和服里,虽然这对银制戒指看起来挺简约,但还是一下吞掉了他存了半年多的存款,这下家里是真的没多余的钱了。


“真是稀奇,第一次看阿银你出手买这么贵的东西呢。”志村妙手里提着礼物袋,里面放着的是她看好的那条银制手链。

“送我到这里就行了。”走到了岔路口,女孩慢下脚步来。


“啊,好。”坂田银时准备直接回万事屋,走了两步又被身后的人叫住。


“什么事?”


“阿银你的交往对象…是真选组的那位副长没错吧?”


被发现了。

对方心里跟明镜一样,自己也没再找理由去掩饰,大方的承认了。


“嗯。你可不要去告诉那家伙你知道啊,他脸皮太薄了。”


“放心吧阿银,我不会外传的。”志村妙远远的朝他竖起个大拇指。

“吵架了的话要好好道歉哦,副长先生一定会原谅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副长今天格外恐怖?”


“真的,有人惹他生气了?”


“不知道啊……”


几个队士在后院里窃窃私语,土方十四郎今天轮休,一大早就出了门,可没过几个小时又回来了,沉着张脸,虽然暂时还没发火,但绝对是心情不好。


此时的土方十四郎正在房间里批改公文,他试图用眼前的工作让自己暂时忘记上午看到的情景,可心里的不安感却很难让人忽视。


自己和坂田银时还没分手吧?应该还是恋人关系对吧?虽然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交流过了但应该还在交往吧?虽然见面总是吵架但不联系应该只是冷战吧?虽然上次自己说了很重的话…临走前还打了他……


主动去道歉吧。


土方十四郎有些颤抖地拨通备注了“天然卷”的电话号码,平时几乎秒接的人却迟迟没有反应,土方焦急地等待着,最后听到了电话里“呼叫超时”的提示音。


完蛋了。


土方十四郎抓了抓头发,回想起上次在万事屋分别时坂田银时那张被自己扇红的脸上错愕的表情……那个表情看起来难过极了。


不对不对,他们之前的感情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断了。


土方试图再想起一些他们腻歪在一块的片段来安稳自己,可脑子里蹦出来的却是那天放坂田银时鸽子后对方离开时那个落寞受伤的背影。


不对,他们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分手。


土方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阵阵刺痛感里,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和阿妙在一起时坂田银时那张温柔的笑脸。


不对……


土方想再去否认,可乱糟糟的脑子一时间竟回忆不出什么美好的东西来。

自己的视网膜不会骗自己,坂田银时那时候却是笑得很开心。


他回想起他们间的每一次争执,几乎都是坂田银时赔笑道的歉,自己却很少开口。有时候哪怕是自己的问题引发的矛盾对方也会主动放软贴上来迎合自己。


或许对方早就厌烦这种束手束脚的交往了,或许对方早就忍受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不安在心底蔓延,像藤蔓一样牢牢地缠住土方十四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说啊,今天副长心情是不是也不好?”


“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好吓人啊……”


此时土方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他发狠似的吐着过肺的烟,把进来汇报工作的山崎退呛了个半死。


昨天拨出去的那通没被接起的电话在土方心里埋下了名为不安的种子,如今种子在他的胡思乱想下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


他死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忽然的来电吓得他手里一激灵,手机滑落摔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坂田银时的声音——


“…那个……抱歉啊,昨天定春把电话线咬断了没法接电话…你找我有事?”


“啊…没什么事,我按错了。”


土方有些紧张地握紧手机,从昨天开始的分手预想让他现在难以开口道歉。


“这样啊……”


另一边的情绪明显地低落下来,土方十四郎顿时慌了神,从脑海里努力搜索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话题。


没等他找到,对方又开口了。


“那个,土方君……”

“情人节那天…要一起出来吗?”


坂田银时小心翼翼地问着,像是生怕这边的人拒绝。


“可以。”土方十四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情人节约会的邀请微妙地安慰了他不安的心理。


“那我还是八点的时候在老地方等你,和去年一样。”




拨通完电话后,土方十四郎刚才还揣揣不安的心似乎安定了下来。他排开了二月十四号所有的工作,决定在约会当天要好好向坂田银时道歉。







“今天也好恐怖……”


“是不是操劳过度了?总感觉副长这两天的工作格外多啊。”


路过的山崎退听到了队士们的窃窃私语,默默地叹了口气,又回到土方十四郎的房间汇报工作。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说完便把手里整理好的文件放回到土方十四郎的桌子上。


土方十四郎翻了翻出勤表,在一页空缺上停了下来,那页是一名姓小林的队士的本周出勤率。


“这家伙请假了?”土方简单掠了几眼,小林从这个星期开始就一直缺勤。


“啊……大概是去年的事情,副长您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事?”他问。


“是情人节啦,小林不是有一个定了婚约的交往对象嘛。”


“那个婚约不是解除了吗?我之前听总悟他们说过。”


“啊啊,是解除了没错。”


“去年他和婚约对象一起买了订婚戒指,约好了要情人节那天订婚,戒指当时交给女方保管了。”

“可情人节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小林本来打算在情人节好好道歉的,结果当时攘夷派那边出了乱子,他没及时赴约,事情结束后他再去找,自己的婚约对象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婚约作废,戒指也没还给小林。”

“现在他一听到情人节就跟ptsd了一样,什么也做不好,所以从上个周就请假了。”


山崎一边哀叹着小林的悲惨命运,一边转头看向土方十四郎,此时自家副长脸上正神色凝重。


咦?副长之前的共情能力这么强的吗?


“副长?您没事吧?”


“……没事。汇报完工作就赶紧走。”


土方挥挥手赶走有些委屈的山崎退,等人走后又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口气。


刚刚山崎退讲的那件事,和自己的现状未免太过吻合了,土方点上根烟来抽着,想起坂田银时和志村妙在首饰店里的身影,想起坂田银时那个温柔的笑颜,脑海里又开始不住妄想如果自己和坂田银时的关系也是和小林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土方被烟呛的咳嗽了两声,烦躁地摁灭没抽几口的香烟。


坂田银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自己也不会再轻易放他鸽子了,明天见到他后就好好道歉。


不会出任何差错,银时会原谅自己的。






于是土方十四郎在情人节当天的下午五点之前结束了所有工作,开始准备晚上向坂田银时道歉的措辞——普通点好?还是严肃点好?他反复纠结着,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他最终还是决定简简单单、直接明了地向坂田银时道歉,毕竟自己在这种事上也说不出什么花来。


他草草收拾了一下堆满文件的桌子,刚走出房间就和走廊里的山崎退撞了个满怀。他扶开山崎,发现对方的队服沾了血。


“副长!将军府有攘夷派作乱!”山崎攀着他的胳膊慌忙说。







二月十五日零点零一分,土方咬着烟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他的胳膊受了伤,此时正发着阵阵剧痛,原本干净的队服上如今也沾满了脏兮兮的鲜血和泥土。


他还是放了坂田银时的鸽子。


处理完攘夷派的作乱,他随着队伍押送剩下的犯人,记完那些不得不做的记录后,他便不顾队士和近藤的劝阻前往自己和坂田银时约定的地点。


可惜二月十四日已经过去了,今年的情人节他也没能陪坂田银时好好度过,甚至都没露面出场。



那家伙大概已经回去了吧。



懊恼和愧疚冲刷着土方十四郎的大脑,他想起坂田银时难过的表情,落寞的背影,又想起昨天听到的小林的经历,强烈的不安感又涌上心头。



会被提出分手的吧。



街上的灯已经完全熄灭了,土方盯着眼前烟上唯一的光亮摇摇晃晃地走着,忽然撞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嘴里衔着的烟在慌乱间落到了地上。




“来得真晚啊你。”那个冰凉的东西抱住了他,是坂田银时。


“……你还在啊…”土方十四郎错愕地抬头,对上了那个黑夜里模糊不清的视线。


“当然在,我们不是约好了在这碰面的吗?”


绕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收紧了一些,受了伤的胳膊发出剧痛,土方十四郎却没挣开,唯有不安在心底默默滋生。土方想开口道歉,却听到黑暗中的坂田银时抢先一步开口————


“…那个,对不起啊。”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对话让土方十四郎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感到暖意在两人紧贴的身子里慢慢攀上来。


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黑暗,他稍稍看清了坂田银时的脸,那张平时死气沉沉的脸上如今竟有些紧张和担忧。


怀里的黑发男人大概已经不生气了,坂田银时松了口气。


“我不该说那种话的,对不起啊,十四郎。”


坂田银时吻了吻土方的额头,无意尝到了粘在土方十四郎头发上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捋起土方的刘海,看到土方发白的额头上有些干涸的黏糊糊的血。


“巡捕攘夷派的时候弄的,都是小伤。”


“回万事屋吧,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坂田银时握着土方的手十指相扣,牵了一会后又带着一起揣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平常这么做那人大概会挣开再数落自己两句,可今天却没什么动静。


他侧目看了看身边的黑发男人,对方没什么精神,大概是太累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踌躇着什么。


“那个…万事屋。”


“嗯?”


“就是……前几天的事,对不起啊。”


这可真是稀奇,他们俩之间吵架土方很少主动道歉的。 难得他道歉,坂田银时打趣起来。


“怎么了,今天吹的哪门子风,这么趾高气扬的副长大人居然和我道歉?”


“……”土方十四郎没接话,弄得坂田银时又紧张起来。


“啊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


“吵死了,我没生气。”


想问戒指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坂田银时收拾起桌子上浸满了血和酒精碘伏的棉片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他洗了个手坐到土方十四郎身边,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待在一起了。


土方十四郎有点愧疚,今年的情人节又把天然卷晾在外头好几个小时,以这家伙的体质来看估计又要感冒了。




“手给我。”坂田银时没由头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土方有些疑惑地把右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啊…换一只手行吗?”


“到底什么事?”


土方又换去左手,那人拉着土方的手拽过去,用一只手挡着打掩护,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磨蹭了半天,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无名指上似乎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对方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土方便抽回手来,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正套着一枚精致的银制戒指,在万事屋偏暖色的灯光底下泛着漂亮的光。



土方认得这枚戒指,就是那天早晨自己看到的。



所以那天坂田银时在首饰店是为了给自己买戒指?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脸颊泛红的天然卷,忽然发现自己先前的种种猜测在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前都显得格外好笑。


“喜、喜欢吗?我前段时间去买的。”


银发男人肉眼可见地紧张,像是生怕土方不收一样紧抓着他的手。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戴着和自己款式相同的戒指,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好看极了。

银色的天然卷乱糟糟的,配上那张发红的脸竟然有些可爱。


“戴着这种东西叫我怎么工作啊。”


“啊…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没说不喜欢。”土方忍不住去揉了揉那头卷毛,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交往这么久了,发现就发现吧。”


坂田银时理解出他话里的意思,惊喜地瞪大眼睛。


“不用地下恋了?”


“不用了,反正迟早也要公开。”

“也难为你憋了这么久没往外说。”


土方十四郎的嘴角刚刚勾起,就被撞过来的柔软嘴唇堵住了话。

坂田银时的舌头强硬地闯进来与他缠绵,亲吻间隙的水声让土方十四郎有些应付不来。一吻毕后,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些。


额前银色的卷发显得坂田银时的脸更红了,土方捏着他的脸嘲笑:“我说你多大的人了,亲一下还能脸红?”


“说得好像你脸不红一样,反正肯定比我的红。”


“哼,真是幼稚。”


土方推开他倚回沙发上,天然卷又不依不挠地缠了上来。



“土方君?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阿银说的吗?”


“嗯…谢谢?”


“不是这个啊!你难道忘了今天和阿银出来是为了什么了吗?”


土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情人节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可是那个天然卷这么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拒绝。


唉……



“……情人节快乐。”



土方别别扭扭地开口,脸上又泛起一层红晕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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