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返晴日志
• 提问箱点梗(点的五年后但是写完发现是三年后dbq呜呜)
• 时间线是银时失踪的三年后,责任在身的两人的一次简单的会面
• 银时失踪前双向暗恋前提
• 土方第一视角
• 大概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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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雨声,能掩盖一些细不可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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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 雨
天暗下来有一会了,远处的黑云间劈下几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雷的轰鸣。
梅雨季开始了。
雨声很嘈杂,从一开始的一滴两滴到最后的倾盆大雨,天气更加闷热了起来,不通风的房间里更是让人喘不过气,让人很是烦躁。
我被闷得有些头晕,于是放下手里的文件,去了屋檐下。
天很昏沉,像是宿醉后头痛发脾气的madao,阴冷的云里闪着刺眼的光。我揉了揉发热的太阳穴,那份眩晕感似乎缓解了一点。
啪嗒。带着节奏的雨声出现了错音。
“谁在那?”我问道。
那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像是脚步声,带些鬼鬼祟祟的意味。被我问话后,奇怪的声音消失了,没再出现。
是什么可疑的人员闯进来了?我撑起伞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除了落叶和雨水外徒劳无获。
大概是我听错了。我看着自己在泥水里的倒影这么想。
5月31日 阴
今天雨停了,可依旧是阴天。
清晨的时候我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昨晚不知道为什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压的我的胳膊有些酸疼。
桌子上的文件被换走了,我拿起一份看了两眼,肩膀上的外套滑了下去,金属扣子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大概是山崎来过了。我这么想着,喝了口一旁已经放凉的水。
今年的夏季不是很热,到了凌晨快天亮的时候甚至会有些冷。多亏了山崎帮我披上的外套,我没有冻感冒。①
6月1日 雨
早晨一睁开眼外头就在下雨,天是和我眼睛差不多的颜色。
今天天气格外差,让我的心情也格外烦躁,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梅雨季的原因。它实在是很折磨人,让人积攒一身怨气和湿气无处发泄,只能搅和在一起慢慢发酵。
打雷的声音很大,像是要刻意地去掩盖什么一样。
我从桌底的暗柜里翻出了一摞厚厚的文件,上面做的笔记覆盖住了纸张,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看起来甚至有些恶心——这是关于那个不辞而别的家伙的所有资料。
我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着一张那家伙的照片,是我几年前偷拍的,傻乎乎的脸,头发乱蓬蓬的。
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张没什么精神气的脸,目光移到了眼底的资料上。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再在这份资料上写过东西了,最后一行停留在我潦草记下的【魇魅】两字上。
为了调查它可花了我不少精力,导致我黑眼圈都要加重了。如果那个家伙突然回来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找他算帐……我前段时间还去过他的墓地,给他送了一瓶他爱喝的烧酒。
我不承认那家伙的死,那个天然卷只是在某一天突然失踪不见了,没人可以确切地告诉我他死了。
但如果事实真是如那块墓碑所言,我能做的也只有挑个天气好的时候去陪他聊聊天了。
有时候倒是会想,如果当时把我的心意告诉他就好了,不管他接不接受,说出口的话心里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烦闷吧。
—————有哪里不对劲。
有一股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
在左后方的一个角落,有一股强烈的视线。
“山崎?”我回头向那块潮湿的空气询问,没得到回复。
是错觉?我将信将疑地转回身来,那股视线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
我没再询问,默默地收起了资料,锁回暗柜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视线有种莫名的熟悉。
6月2日 阴
“山崎,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屯所?”
我顶着活尸一般的脸这么问他的时候,山崎不解地摇了摇头。
“阴天…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我的房间周围。”
我这么吩咐完,长叹一口气。昨天被那奇怪视线断断续续地盯了一晚上,我没睡好觉。
山崎一脸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在我因为那张蠢兮兮的表情发火前换好了资料离开了。
6月6日 雨
今天依旧下雨。后背的视线依旧不依不挠地粘着我。
通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视线只会伴随着天空落下的雨点悄然降临。借着雨声掩盖自己的脚步,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阴天或者放晴的时候,那炽热的目光就会消失殆尽。视线出现的地点不固定,有时候来自身后,有时候来自头顶……
视线的发出人只是在暗处看着我,不说话也不袭击,我摸不清他的意图。我曾经让山崎留意,甚至都让他蹲点调查了,也是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难不成是我的幻觉?终于是精神衰弱了吗?
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坚信一定有什么阴险的家伙在暗处偷偷地观察着我,于是雨天的时候,我紧绷的神经会更加疲惫。
既然身为监察的山崎和身为副长的我都没发现他在这间屋子里的藏身之地,那我可以确定,对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他有什么目的?杀了我?还是想知道我手里的情报?因为这些顾虑,我的脸色很差,山崎他们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担心变到害怕了。
6月10日 阴
连着好几天没下雨,不管是视线还是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都没再出现过,多亏于此,我松了口气。
因为雨水增多的原因,天有些降温了,气温上让人更舒适了点。可身上的伤留下的后遗症到了这种时候难免会发挥作用,快下雨的时候关节会酸疼起来。
今天联系了监狱里的那帮家伙,他们告诉我近藤老大的情况很好,不用瞎操心,但探监的请求还是被驳回了。
我从他们模糊嘈杂的声音里听到了:“斩首示众。”,顿了顿,等到我心提到嗓子眼了后又补充:“不是现在。”随后就是讥笑般的吵闹声。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拼了命才忍住没发火。
我通过山崎的调查报告了解到那里的典狱长是个典型的又易怒、又爱捉弄人的恶劣家伙,和他作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在旁边等着汇报监狱情况的山崎看着我阴沉的脸色,被我吓得不敢动弹。
“副、副长…那个,报告……”
我示意山崎报告的事情下次再说,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我望了望窗外,地面积的雨水已经干涸了,一直闷着也不好,我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没什么好逛的,出于【白诅】的缘由,如今的歌舞伎町也没以前那么热闹了。
我来到居酒屋,一个人喝了会闷酒,老板娘招呼我说:“很久没看到土方先生来了。”我笑着和她搭着话,因为我的确很久没来过了。那家伙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之后,这条街少了不少吸引我的地方。
我坐了没多久,最终还是觉得少了个吵闹的家伙后太冷清,向老板娘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我绕路去了万事屋。那家伙被宣布【死亡】之后,两个小鬼没过多久也分开了。如今这个名叫万事屋的地方已经成了一间没人租住的空房。这间门从来不上锁,于是我轻而易举地就走了进去。
我时不时的会来这个地方坐一会,那家伙以前一直懒散地坐着的老板椅,其实坐上去并不算舒服,荒废了太久的屋子也没什么可观之处……但我照样会穿着便服来这落了灰的房间休息一会再离开。
再次坐回到桌子前的时候,天还是阴沉沉的,有下雨的迹象,可雨水赖在云里,迟迟不肯落下来。
我打开暗柜拿出那摞文件,却发现那张蠢兮兮的照片被放在了最上面,我明明记得我把它夹在最后一页里,是我记错了?不可能会有人不要命地开这个抽屉,我又翻了几页,文件的顺序倒是没乱,但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②
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这里放的是有关那个天然卷的信息。应该说现在除了像我这样顽固不化的人之外,周围已经没人会再去深究“坂田银时”的存在了。
最后写下的【魇魅】两字十分潦草,我记得是我一个月前匆忙记下的。
魇魅,这东西的存在像是被湍急的流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被卷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后又覆上了上百层密不透风的杂物。单单是知道这两个字的存在,就耗费了我几乎所有的精力,更别说后来对蛊毒的调查了。
秉持着“好歹我是个警察,有人死了总得调查一下。”的一套说辞,我劝退了脸上带着复杂情绪的山崎,其实真正的原因作为监察的他或许早已注意到了。
如果我当时没那么多顾虑,告诉那家伙我的心情的话,那家伙还会这样突然消失吗?
笔杆在桌子上点来点去,我看着记录下的蛊毒,那个不辞而别的家伙,大概会为了遮挡咒文把往常不好好穿的和服右袖老实套上吧?那样的话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定还会协调不少。怪不得他消失的前段时间,他突然没像往常那样找我茬了。
当时如果早点察觉到的话———
“坂田银时…”
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念着纸张上的名字,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我的思绪。
“咔哒”的一声,像是有人慌乱间撞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似乎有视线扫了过来。虽然只有一瞬,但我还是发觉那个躲在暗处监视着我的人从未离开,他一直在看着我,只不过是在下雨的时候会表现的更加明显而已。
……………………
是听到了我突然说话而慌乱,还是对我念出口的名字熟悉?
已经十多天了,如果要杀我,对方早就该下手了,不是吗?如果是为了机密文件,很可惜,我最近并没有得到什么密闭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潮湿的空气闷坏了我的脑子,一种诡异的想法慢慢攀我的脑袋滋生蔓延。
“……万…”
“…万事屋,是你吗?”
我被自己问出口的颤抖的话吓了一跳,暗处的无名氏自然没有回应我,可我内心却擅自将它理解为默认。
实在是可笑,前不久还去某人墓前喝酒的我,现在却在怀疑黑暗中的陌生人是那个乱糟糟的天然卷。我想撤回这怪异的想法,但内心的悸动让我不得不向这份埋藏心底的强烈愿望低头。
如果是那家伙,大概真的会有让人发觉不了的躲藏技巧,毕竟他帮歌舞伎町的人追过那么多的猫。
可本该“死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轰隆——!
过了零点,忽然落下了雷,大概是要下雨了。
6月11日 雨
视线消失了,在那声雷后。
大概是冷热交加,降低了我的思考能力。
我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像个傻子一样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雨落下的时候,声音大得掩盖住了我的脚步声。
我理解那家伙为什么总是要趁下雨的时候行动了,因为这沉重的脚步声在瓢泼的雨声中总是显得微不足道。
据说在梅雨季结束前,放晴几日后,会下一场大雨,看来是真的。
胸腔内的跳动配合着这场雨的节奏,热烈又沉重。
我曾经听过的一个寓言故事里讲道:梅雨季的雨声,可以掩盖一些细不可闻的声响。想起这句话的我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像个笨蛋,停了下来,刚好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真的是那个家伙,看到我这幅蠢样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吐槽我的,所以这不是那家伙。我自嘲地笑笑,就算真的是他,我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我的身体里没有蛊毒,只是凭着笔墨,我无法感同身受那家伙身体无法自控的痛苦。像是强烈的无力感涌来,我感受着没有视线注视下的宁静,却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
大概是听到了这边异于往常的声响,路过的山崎敲了我的门。
“副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用平常的语气回答了他,告诉他我只是被风刮走了文件,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后离开了,走前还不忘唠叨一句不要熬夜。
雨声很大,除了雨水拍打的声音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这大概是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雨了。我最后看了一眼文件上被划掉的【死亡】两字,又提起笔将它彻底涂黑,显得那张纸更加乱糟糟了。
一时冲动的大脑冷静了下来,倒不如说泄气了下来。我看着夹在文件里的照片,无力感放大了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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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记得了。我趴在桌子上,胳膊已经有些酸麻。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响着,可吵醒我的却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有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没睁眼,意识却是清醒的,可靠近我的那人没有察觉到。
那人有股让人感到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像是被塑料袋包住了心脏后慢慢捏紧。
“真不愧是土方君,阿银我藏的那么好还是被发现了。”
我听到了自己寻找了三年的声音。
这种语气可不像是你平常会说的啊,混蛋。我这么想着,不知道自己发颤的手指有没有被那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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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也真是的,如果喜欢阿银我的话为什么不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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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也没察觉到吧,我对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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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也想多看你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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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拼命忍住了,但不争气的情绪还是涌到了眼里,鼻尖酸酸的。那人停顿了一会,我听到了一声轻笑。③
有什么粗糙的东西捋起了我额前的刘海,那大概是他的手,只不过裹了些绷带让那触感有些失真。
“再见了,土方君。”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我的额头,那大概是他的嘴唇,只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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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在眼睑遮挡的黑暗中,我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彻底安静后,我随着屋檐落下的雨水睁开眼,水滴落在院子里积水的水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来,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上,金属纽扣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①
那家伙是迎着清晨的露水走的。
乌压压的天在泄出了心中的不满后淡然起来,像是被灌下了醒酒汤,黑云也清散了。
“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早说啊,混蛋天然卷…”
屋檐上的最后一滴水落地,梅雨季结束了。
有些刺眼的阳光想冲破云层,但终究还是被残云撕裂,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光丝洒进房间。
天返晴了。
end.(6月11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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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①外套是银时给土方披上的,因为梅雨季会降温。
②银时在土方离开后偷偷翻了文件。
③银时轻笑表明他已经知道土方是醒着的了,只不过没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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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银时在彻底失控前,趁着梅雨季的雨声来见了土方一面,并向土方做最后的告别。
这之后的银时,连接的是永万路线知道自己即将失控后打算切腹自尽却失败的银时。
土方不睁眼的原因:
⑴土方知道自己一旦睁开眼就会看到银时难过的脸,也会让银时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而自己也责任在身,自己的大将需要自己的营救,他不能在如此节点被感情左右。
⑵土方知道银时此行的目的是来告别,因为脑回路很像,他知道自己一旦睁眼也会打破银时的准备。
其实原先的结尾还有一句:自那天过后的雨,再也没了黏在后背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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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写两个人因为各自的责任在身,明明感情已经在无形中互通最终却走不到一起的感觉。🥺🥺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这种感觉TT,就我个人来讲,这篇不算特别刀,写的时候,更给我一种压抑中的遗憾的感觉。
当初第一次看永万的时候就在想,土方在银时消失的五年里,作为不相干人却查明了魇魅和蛊毒,肯定花了不少精力(桂在永万里提到魇魅是被埋没在历史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的)。“我当时好歹还是警察啊,有人死了总得调查一下吧?”土方的这句台词每次听了之后真的感觉很压抑TTT
以我个人观点来看,土方大概永远都不会承认银时死了这件事。如果是双箭头前提的话,我觉得他大概会在路过万事屋的时候多看一眼,所以就在文里加上了他去荒废的万事屋的情节。
最后抱歉虽然点梗的是五年后但是开始写了才发现是三年后orz,十分感谢点梗的十四没有介意这件事🥺🥺🥺
写的比较仓促可能会有不好的地方,但还是希望这篇文可以合胃口TT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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