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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土】是真是假?(已完结)


•  经 典 双 向 暗 恋 被 戳 穿

•  误会+吃醋梗

•  土方吃了天人奇怪的药变得奇怪起来了

•  说:谢谢天人,谢谢Joy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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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番外内含4篇🚗🚗,全文共6w6k+,全文可直走🍎wp🔗,🚗的预警放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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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说,土方君,今晚出来喝酒吗?”


最近有个怪事。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的死对头兼暗恋对象——万事屋老板坂田银时来找他喝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01


怪事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在一次受到攘夷浪士的突袭之后。


“萧烟帮“——近半年的刺头帮派,由过激攘夷分子组建。打着攘夷的名号大肆举行非法活动,同时也是真选组的重点调查对象之一。根据山崎的报告来看,萧烟帮的首领和天人有勾结,在江户法律照不到的地方无恶不作,帮派成员擅于在被追捕时用烟雾弹逃生。长达几个月的搜查,最后竟只抓住一人,还在被土方拷问的时候用偷藏在牙后的药服毒自尽。


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真选组为了庆祝局长近藤勋的生日出去大喝了一场,到了接近零点,人都稀稀拉拉地走光了。土方扛着喝得烂醉、高喊“阿妙小姐我爱你!”的近藤去最近的旅店休息,看看时间,十二点半,不算太晚。他自己倒也闲的无聊,又有点酒劲冲着,心想那个笨蛋自来卷这个点估计早睡了,就心血来潮想去万事屋附近逛逛。


这一逛,可就出了大问题。刚走没多久呢,在刚刚能看到万事屋影子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群萧烟帮成员,嚷嚷着要和自己决一死战。土方今晚出门的本意是给近藤庆祝生日,刚喝醉了酒,身上穿的还是松垮的和服,连刀也没带,再加上对面的人数优势,就算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也还是败下阵来。


土方扶着墙喘着粗气,体力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中耗尽,失血过多让他眼前有些发昏。他烦躁的要命,本来就想来看一眼那个卷毛就回去睡觉的,谁能想到碰上这种糟心事!身后的两个人扯着土方的黑发和胳膊把他牢牢架起来,另一个束着高马尾的攘夷浪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土方十四郎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药。土方心中警铃大作,来没来得及反抗嘴里就被塞进了那粒小小的胶囊,喉管的吞咽反应让土方下意识地咽了下去,本来就晕乎乎的脑子更加不清醒了,身后的人退开,头顶又被狠狠砸了一下,土方摇晃了几下试图站稳,未果,两眼一黑,一头载在歌舞伎町的巷子口。



土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万事屋的沙发上。顶着一头卷毛的家伙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万事屋?等、你在干嘛啊?!快还给…嘶!痛死了!”


他大脑短路了两秒,随即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里有不少他偷拍的坂田银时的照片,倒也管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在万事屋,撑起上身就要去抢。结果被身上的伤口牵得又摔了回去。


“哇啊啊——吓阿银一跳!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嘛土方君!”银时似乎真被吓到了,连连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做贼心虚的蠢样,握着的真选组手机被土方恶狠狠地抢回去。


“你干什么啊,昨天要不是我碰巧经过救了你你现在可能已经去另一个世界快活了哦?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阿银我的?真是白眼狼啊!”


银时嘴上不满的嘟囔着,但看到扯裂伤口的土方一脸苍白地捂着腰大喘气,还是凑了过去。“我说土方君,作为真选组副长你也太鲁莽了吧,阿银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包扎好伤口,你又乱动。”他掀开土方的和服下摆,腰腹位置的绷带已经染上一片红色。“看,又开始渗血了。”


土方随着他的手向下看去,白色的和服被解开一半,腰上的绷带确实被血染红了,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自己昨天出门穿的明明是黑色的和服啊?他又抬起胳膊看看,手腕的绷带上盖着松松垮垮的云纹和服的袖子——这是坂田银时的衣服。意识到这一点,土方的羞耻心一股脑全涌上来,刚刚还因疼痛发白的脸顿时红得要命。“谁…谁允许你给我换衣服了啊你这混蛋,还乱动我东西!”他伸手去揪眼前这一头卷毛,崩裂的伤口又在往外涌血,腰腹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被拽得生疼的银时烦躁的把土方用力按在沙发靠垫上,省的这个大惊小怪的鬼之副长扯到伤口。


“痛死了!你神经病啊,脑子里灌蛋黄酱灌坏了还是抽烟抽多了脑子抽坏了啊你这税金小偷!”


银发男人的怪力让土方被按在柔软的沙发上动弹不得,冷静下来后方才扯动伤口的疼痛才渐渐攀上来。“最后警告你一遍别乱动,我给你换药,你这伤口再多动一下都要重缝。”看这个反应这个死卷毛应该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土方暂时安静下来,看着银发男人把和服完全解开,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他又感到一阵羞耻。坂田银时的动作很轻柔,解开绷带的时候完全没有扯伤周围的皮肤,一点疼痛都没有反而让土方更加坐立难安。换完腰上的,男人又伸手去掀他大腿上的和服,随即被土方按住了手腕。


“干什么。”土方问。黑发里藏着的耳尖红红的。


“你说干什么,换药啊?”坂田银时一脸不解。


“腿上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土方想擒着他的手拿开,但因为没什么力气,银时轻松地挣脱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腿上的和服抓起来丢到一边。“害羞什么啊,都是大男人,扭捏得跟小姑娘一样。”银时摸上他大腿,惹得土方一激灵。“土方君,你这也太敏感了吧?”他笑道。土方十四郎满脸通红,生气地用一双烟蓝色眼睛瞪着坂田银时,咬着牙从嘴里挤出“闭嘴”两个字。男人赔笑,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调侃,包扎完后看着土方细腻的大腿皮肤,又忍不住开口:“说起来昨天晚上就觉得了,土方你的皮肤还真好啊?像女人一样,软乎乎的,你不会在专门护理吧?”听了这话的土方又羞赧起来。“变态吗你!士道不足给我去切腹!”他又伸手想去打坂田银时,结果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他又羞又恼,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靠垫。


“真是…好好休息吧你,气火这么大小心短命哦!”坂田银时想给他拢好衣服,结果因为要处处避着伤口,怎么也穿不好,最后索性找了条毯子搭在土方身上。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不行,你那套衣服上全是血和泥土,那么脏你怎么穿?”


“那把你这件给我,我还要回去工作。”


“不行,你伤这么重现在哪也别想去,先休息一天,下午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多管闲事…放我回去,我有公务要处理。”


“我给你请假了,用你的手机。”


“你这混蛋…”


伤势这么重,工作起来确实也不方便,土方认命般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你的和服我给你洗了,有破的地方也给你临时补上了,下午检查完了我就还给你。”坂田银时说。“知道了,死天然卷。”他应道。



土方闭上眼睛,试图睡一会,可是他刚醒,再加上伤口的疼痛,压根睡不着。他又想不如看看那个卷毛在干什么,说不定还可以偷拍几张,但试了几次,全被卷毛本人发现了。“土方君,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他问。“谁看你了?真是自恋。”好吧,什么也干不了。无聊得要命,这种情况下和暗恋对象独处更是煎熬。



“话说,你为啥会在歌舞伎町的巷子里?真选组不是离这挺远的?”


“路过而已,关你什么事。”谁会告诉你是为了找你这混蛋才去的啊!土方心想。


“嗯?堂堂副长出门居然连把刀都不带,结果被攘夷浪士打成那副惨样,要是媒体看到了可是会被播丑闻的,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鬼之副长遭人强奸未果后竟被人殴打致残?!》”


“才不会播啊!还有这是什么鬼标题,真够重口的,你这种银发天然卷才会被人猥亵吧你这混蛋!你那颗魂丢得空空如也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把银发和天然卷说得这么恶心啊你这尼古丁控!给我和我的头发道歉!”


“鬼才道歉啊!”


“你不就是‘鬼之副长’吗!”


“啊啊啊啊啊吵死了!等我好了以后第一个砍了你!”


“哈啊?你就这么报答我?你应该叫‘忘恩负义副长‘而不是’鬼之副长‘吧!”


“闭嘴!”


土方气不过,一气之下把手边的一卷绷带扔过去砸在坂田银时头上,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在去医院前被这惹人上火界的白夜叉给气死。


02


坂田银时确实带土方去了医院,只不过检查费用是土方自己掏的钱。骨头没什么大碍,头部只是个轻度脑震荡,也没检查出前一天吃的药带来的什么副作用,出了医院门口,银时才把装着土方和服的袋子给他。


“幸亏没什么事啊工作狂先生?这就要回去了?”


“不然谁和你一样天天游手好闲的,警察可是很忙的。”土方想从袋子里找自己的烟,结果袋子里除了一件干净的和服以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你在找烟的话,在我这。”银时朝土方晃了晃手,里面握着的是一盒万宝路、一个蛋黄酱形状的打火机和一瓶快见底的蛋黄酱。

“不利于伤口恢复,在你伤恢复之前就先归阿银我保管了哟~”


“干什么随便拿别人东西啊你这混蛋!”土方一拳朝他脸上挥去,被对方稳稳接住。


“伤口没好就老老实实干文职去吧你,当个‘文职副长’也不错吧?”坂田银时哼笑了几声,“说起来你的态度转变也够大,不如一直保持昨晚那样的态度怎么样?”


昨晚?昨晚自己醒过?看着银发男人饶有兴致的笑意,还带着些试探的神色,土方感到有些不对劲。“你在说什么?”他问。


坂田银时的表情呆滞了一秒。

像是那种,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内的矛盾感,在他脸上浮现,但很快又变回平时慵懒的样子。

“昨天副长大人缝伤口时可是疼得乱叫啊?哭着喊着求阿银我停下来呢!”


“谁会那么怂啊!少瞎编了,就算是切腹失败没人介错老子也不会喊一句疼!”


“啊——是吗——?不会喊疼?今天早晨一起来就喊伤口疼的是谁呢——?我记得叫什么来着?多串?是多串君没错吧?真不好意思啊副长大人,阿银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把您和多串君记错了哦!”


“你…”土方敢打赌要不是现在身上有伤,他肯定会给眼前这个嚣张的天然卷来一记直拳!

“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毕竟这人还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土方这么安慰自己。

“和服我过两天给你送回来。”

………

“……还有,那什么,谢谢你救我,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好好好,副长大人一路顺风~”


银时打了个哈欠,在看到土方转身离开的时候终于跨不住脸,嘴角耷拉下来,一双深红色的死鱼眼里是说不上来的落寞情绪,整个人一副比平常还没精神的样子。


果然不该期待什么。他想。


03


怪事是发生在昨天晚上,在他喝完酒往家走的路上。


他晚上喝多了,整个人醉醺醺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反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街道,他干脆把走路全交给记忆,没把太多精力放在看路上。于是在经过一个巷子口时,他猝不及防地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了,脸着地摔在地上。


“谁啊这么没素质!在阿银我的必经之路放杂物,要是把阿银帅气的脸摔坏了可怎么办!”他嘟嘟囔囔地从地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踹了一脚刚刚绊倒自己的东西,被踹的东西闷哼了一声,软绵绵的。


“…?”


虽然自己浑身酒气吧,坂田银时还是闻到了周遭的血腥味。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刚刚绊倒自己的“杂物”,光看轮廓能看出来是个成年男性,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和服,倒在血泊里,有一头熟悉到让人发慌的黑色短发。


坂田银时的酒直接醒了。


虽然是个背影,但坂田银时知道那是土方十四郎,还是濒死的土方十四郎,是他的暗恋对象。坂田银时确信自己没有认错,因为他太熟悉了,心脏如同雷鼓般惊慌跳动,他连滚带爬地过去扶起那个血泊里的男人,看到那张沾满了血的漂亮的脸——是土方十四郎。


“喂…土方?”他晃晃那个残破不堪的身子,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回答,黑发男人的眼还是紧闭着。


“土方?土方!能听到我说话吗?!醒醒!”坂田银时不敢作出大动作再牵动更多伤口,只得轻拍他的脸或是大声说话试图挽回一些意识,但怀里的土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像刚刚走路时那样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坂田银时重新审视这具软绵绵地倒在自己臂弯里的身体,衣服上全是刀痕,胸前到小腹,密密麻麻的伤口让皮肤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甚至有些血肉模糊,头顶应该是被砸了,顺着发间流下来的全是浓稠黏腻的血,都是新伤,甚至还没凝血愈合。土方脸上没被血覆盖的地方苍白一片,嘴唇有些发紫,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坂田银时的大脑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土方十四郎濒死的事实让他恐惧。最近的医院至少要有两个小时路程,加上这个点根本没有出租或是救护车,但土方的伤势,再这样不断失血,很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挺不住。脑子一片乱麻,他不知道是谁袭击了土方,或是土方与谁起了争执,他不知道为什么土方出门没有佩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真选组副长会被伤成这样,究竟是多少人想在这里置土方于死地。他只知道他要救土方,让土方活下去,他还要替土方报仇。



于是他决定先给土方报仇,因为他听到了巷子深处传来的声音。


“我说,给他吃那种药没问题吗?那个还没通过测验吧?”


“管他呢!这就是惹了我们萧烟首领的代价,没想到他这种每天趾高气扬的家伙居然这么好打!堂堂真选组副长也不过如此。”



零点多的夜晚格外黑,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人在悄悄靠近。



“我说,那个药物,是干什么用的?”


“上头说是天人新研发出来的,说可以让人的语言系统出障碍,不过得有个出触发条件来着?我忘了,药效还没确定…等等,你好像不是我们的人?”


那人拉开手电筒,强光照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拿着木刀的银发男人身上,那夜叉般恐怖的神情就算是神明见了都要退让三分。



兴许不到五分钟时间,坂田银时的脚边就多了七八具死相惨烈的尸体,有两三个人在单方面的虐杀中惊恐逃离,现在在巷子深处,心脏还在跳动的,便只有坂田银时和他手里的那个断了双臂的男人。


“萧烟帮是吧?活着回去告诉你的首领,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我坂田银时迟早过去取他的首级。”


04


土方十四郎昏迷了很久。


还好坂田银时平时受伤多,万事屋的医疗箱里什么都有,他给细小的伤口消毒,深一点的简单缝合,最后全都用纱布包起来,又缠了层绷带固定。血是暂时止住了,但人完全没有醒的意思。


土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还出了冷汗,漂亮的身体因为刀伤变得残破不堪,像是被人撕碎的布娃娃,只有随着微弱呼吸起伏的胸膛在证明他还活着。


坂田银时不敢睡,他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边,握着土方十四郎没有伤口的手,把一头卷毛靠在土方十四郎没有伤口的胳膊上。他庆幸自己今天出了门,庆幸自己喝到凌晨才回家,庆幸自己能在土方没死之前遇到他,却不庆幸土方受到的伤,也不庆幸自己没有在土方受伤前赶到。土方十四郎的手很凉,坂田银时的手本来也很凉,但相比之下坂田银时的手竟然是温暖的。坂田银时坐在地上,中间换了好几个姿势,终究没有一个是能让他舒服点的,于是他又变回原来的姿势,头靠在土方的胳膊上。


一个27的大男人,蜷缩地坐在沙发下的地板上,握着另外一个27岁濒死男人的手,那个银发人眼里说不清是什么神色,或许是害怕。他紧紧握着那个濒死的人的手,想要给他传过去一些体温。谁能想到这是平时路上见一面就要吵一架的死对头呢?土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那钴蓝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点,瞳孔里还有些迷茫留着。


“……哪…儿?”


听到土方的声音,坂田银时猛地抬起头来想要确认,那位鬼之副长果真醒了过来,只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


“土方?土方?能看到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的脸凑的额外近,像是怕土方十四郎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呃…万事屋?”


土方十四郎眼前全是重影,只能依稀德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攀过去。


“你先…听我说,给山崎发信息,告诉他萧烟帮开始行动了…那群人…差不多十来个,窝点就在歌舞伎町附近,让总悟他们…”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坂田银时捂住了嘴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歇着,你嗓子哑死了,我去给你倒点水。”他起身打算去厨房,结果土方格外用力地抱着他胳膊,坂田银时重心不稳,带着一身伤的土方十四郎猛摔在地上。


“痛死了…”土方声音很小,完全失去了平时说话凶狠威严的气势,他现在的意识估计还是模糊的。坂田银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因为和暗恋对象过度亲密的肢体接触而感到心跳加速又因为土方十四郎身上遍布的伤势而感到不安。他扶着没了力气变得软绵绵的土方十四郎坐起来,对方任由他推着没有任何反应。


“你那么用力拉着我干什么,伤到了没有?现在有没有疼的地方?”他拨开土方额前散乱的刘海想看看对方有没有撞到头,刚碰到对方裸露的皮肤就被抓住了手。


“是万事屋没错…你为什么在这?”


“你问我为什么,这是我家啊,是你在我家里才对。”坂田银时挠挠头,总感觉今天土方十四郎的说话方式怪怪的,要是平时他俩交流不到三句就会吵起来。

“可是阿银我大发慈悲碰到你这个濒死的家伙才把你捡回来的,我可以你的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


土方十四郎的大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就算是听了眼前这个人戏耍的语句后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怼回去,就这样坐在地上一脸呆愣的表情看着坂田银时,坂田银时被他盯得发毛,于是别过头去错开视线,然后土方冰冷的手就贴了上来,轻轻覆在他脸颊上。


“呃,土方?”坂田银时半步不敢乱动,土方十四郎诡异又亲密的行为让他双颊通红。


“真的是万事屋,居然还离得这么近,我在做梦?”土方十四郎自顾自地说着胡话,脸贴地越来越近。眼看土方就要亲上来了,坂田银时吓得连连后退,“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土方君?多串君?你在说什么啊?清醒一点!”


不对,这太奇怪了,虽然现在这么主动的土方十四郎他喜欢的要命,但真正的土方十四郎根本不会这样!可是眼前这个人的确就是真选组副长本人,他在脑海里扒拉着能符合这种诡异症状的原因,最后落定在几个小时前小巷听到的对话——


【我说,给他吃那种药没问题吗?那个还没通过测验吧?】


【……上头说是天人新研发出来的,说可以让人的语言系统出障碍。】


对!就是那个该死的药!说是语言系统出障碍,这简直人格都换了啊?宅十四都没这样,所以这个药效是什么?让人开始说反话吗?把人的意识和行动反转掉吗?


坂田银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土方十四郎已经离得近到贴在自己身上了。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土方十四郎的额头埋在他肩膀上,唇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轻风一样挠得坂田银时的心发痒,好像一切让他心烦意乱的事已经被冲到九霄云外了。


土方十四郎就这样靠着他不动了,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大概是睡着了,坂田银时也没再躲,他的侧颈甚至能感受到黑发男人的呼吸。


是不是好像这样也不错?坂田银时望着天花板想。


他又把土方十四郎搬回沙发上,自己翻出他和服里的手机拨通了真选组通用通讯录里山崎 退的号码。因为是凌晨,电话那头响了半天的等候铃声才终于被接起来。


“副长?困死了啊,大半夜的有什么急事吗?”电话另一边的人显然是刚被吵起来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喂?吉米?现在打开你房间的灯然后拿出你的笔记本来,我说你记。”


“?老板?你为什么拿着副长的手机啊?”他迷迷糊糊地开灯拿出笔记本,“你说。”


“你们副长今天晚上遇袭了,零点左右,被萧烟帮那群人,不过…”


“副长遇袭了?!严重吗?他现在在哪啊?拜托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去…”


“冷静冷静,那家伙现在已经没生命危险了,打电话就是为了叫你别太担心。”坂田银时转头看了看熟睡的土方十四郎,心想大概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你们副长托我告诉你萧烟帮的据点就在歌舞伎町附近,叫总一郎君他们去好好查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通知一番队整备,谢谢你老板。还有…就当是我的委托,请一定要照顾好副长,要是副长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真选组…”


“啊啊好好好我知道,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吉米君,包在我身上。”


坂田银时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在“不是吉米是山崎啊!”的辩解中挂断电话。


他看着变灰的通话界面,突然想起来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拿到土方十四郎的手机。既然人家拜托的事已经通知到位了,你就乖乖给人家放回去吧。他对自己这么说,却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自顾自地翻看起来。稍微看一下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吧?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点开土方十四郎的相册。


他第一次用土方这种型号的手机,不是很习惯,自然没翻到那个存了大量有意或是无意拍下的自己的照片的相册,“呜哇,这家伙手机里也太多美乃滋的照片了!”他翻了两下,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便退了出去,转而去翻土方十四郎的备忘录,最近写的全是一些零零散散记下来的日程表——


8月10日-8月16日

上午

6:00-起床

6:00-6:30-洗漱+早饭

6:35-7:00-开早会(一到六番队队长)

7:10-10:00-早训

10:20-12:00-巡逻+午饭

下午

1:00-3:00-公务+巡逻

3:30-5:00-开会(萧烟帮)

5:10-5:45-晚饭

6:00-9:00-审批+公务

9:05-9:30-汇报

11:00-6:00-睡觉


——诸如此类的时间表,光是最近就整整有八个,每个时间段的分工都细得要命。越是靠近现在的日期,日程表里休息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翻到九月分前五天的规划,睡觉时间已经从七个小时缩减到了三个半个小时。


”这要有体力打架才怪咧,一天不到4个小时睡觉不会猝死吗这家伙?”坂田银时转头看看躺在沙发上的工作狂,对方的下眼睑因为睡眠不足挂着厚厚的一层黑眼圈。他前后对比一下,导致真选组业务越来越繁忙的,就是萧烟帮越来越频繁的活动。坂田银时眼底暗了暗,更是加重了砍下那个狗屁帮派首领人头的想法。


他又往下翻了翻,差不多20来条备忘录不是日程表就是抱怨总悟上班摸鱼,近藤无故失踪,山崎偷打羽毛球…等等。本来心想着这人也太无聊了,备忘录里都没点有趣的东西。他手指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在手机屏幕画面掠过的时候模糊地看到了“万事屋”三个字,他顿时来了兴趣,刚想往上翻回去,就听到身后土方十四郎的声音——


“…万事屋?等、你在干嘛啊?!快还给…嘶!痛死了!”


然后便是今天早晨,乃至今天下午告别的一幕。坂田银时看着土方远去的背影,看来昨晚土方那些反常的举动的确是那个奇怪的药物作用了。


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一开始他内心开抱有了一点“是不是土方也有点喜欢我?”的期待。


05


土方回到屯所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才一天没见的山崎看到了自己之后就像是阔别三年一样,眼泪汪汪地扑上来问自己伤势怎么样了,不慎撞到土方的伤口,被土方一脚踹开。


土方懒得理一路上看到自己就要哭天喊地的队员,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又听到有人在敲门框。


“副长,是山崎。”


“进来说行了。”土方放下手里的萧烟帮资料,抬头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正坐下的山崎,嘴里很少见地没含着烟。


“副长,刚刚忘记告诉您了,听冲田队长说萧帮的窝点果然就在歌舞伎町内,一番对今天早上去排查的时候找到了一部分萧烟帮的队员。”


“嗯?总悟那小子也终于算是干点正经事了,不过他从哪知道窝点在歌舞伎町的?”


“啊?不是副长您说的吗?”山崎退一脸迷茫,说的话让土方听了更是迷惑。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可没印象。”


“就…昨天晚上啊?不对,应该算是今天快早上的时候了,大概四五点?万事屋老板打来的电话说您说萧烟帮的窝点在歌舞伎町,让冲田队长他们带着去查。”


“…哦,我记起来了。”土方不自在地挠挠头,他其实什么也没想起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对坂田银时说过这样的话。换句话说,他根本没印象,对于昨晚他还醒过一次这件事。他不自在,是因为刚刚和坂田银时告别的时候对方也说过类似于自己昨晚醒过的话。


【说起来你的态度转变也够大,不如一直保持昨晚那样的态度怎么样?】


按山崎这么说,他昨晚的确醒过,那坂田银时所说的态度又是什么态度?土方十四郎扶着额头试图想起些什么,可是记忆就像断了片一样截止在了自己被两个人架住前,他甚至记不起来自己被那两个人架住后都做了些什么,接着就是他第二天早晨在万事屋醒来去抢手机了。


“那个,副长?你不舒服吗?”山崎小心翼翼的询问打破了他的思绪,他深知自己伤的重,但倒也不至于自己稍微有一点出神就会引来队员的关注。


“什么事也没有,我好着呢。”他说着想从衣服里摸出烟来,摸空了之后在想起来不管烟、打火机还是蛋黄酱都被那个该死的死鱼眼抢走了。


“具体的地点还没确认,不过已经锁定在一家牛郎店附近了。今天下午的会议里局长安排一、二番队的队员今晚再去找一遍。


“那正好,我也去。”土方稍微转一下身子,虽然侧腹的伤口还有刺痛感,但是不影响他行动。


“不行,副长您留在屯所休息养伤。近藤局长把您近期的所有外勤全推掉了,说您实在闲不下来的话就先去帮帮负责记录档案的队员的忙。”


“哈啊?什么意思,我作为真选组的副长难道能娇弱到连区区几个攘夷浪人都打不过?”土方十四郎又想起下午天然卷说的“文职副长”,火气瞬间冒了上来。


“这是局长亲自下的令,副长,您就别硬撑了。”山崎退的神情有些为难。”受了这么多伤,近藤局长也很惭愧,今天开会时还说了’都怪我,要是昨天没喝得不省人事的话十四也不会被袭击—!‘的这种丧气话。”

“而且您最近因为萧烟帮的事没时间睡觉,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山崎是自己的直属部下,近藤是自己的领导,这两个人总不会害自己,于是万年工作狂终于决定先把工作放一放。


06


“副长!欸?啊啊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已经睡了。”晚上十一点半,山崎退兴冲冲地推开土方房间的拉门,门沿快速喇过门框发出刺耳的声响。看到室内一片黑暗,倒霉的监察员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哭丧着脸站在门口等着挨批。


“……没事,什么事?”被吵醒的土方十四郎少见地没发脾气,整理了下衣服便拉开房间的灯。没遭到责骂的山崎退像是见到了活菩萨一样,差点给土方跪下,“副长!您真是菩萨在世!拜托以后也不要再骂我了!”


“行了行了,到底什么事?”土方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了,山崎退见状赶快收起吊儿郎当的情绪开始汇报。


“刚才一番队传来了消息,说萧烟帮首领已经缉拿归案了。”


“哦是吗?”土方十四郎罕见地露出有些惊喜地神色,奋战好几个月搜查的对象终于逮到手,他心底也松下一口气。“总悟那小子,这不是能好好干活吗,等改天得给他庆个功…”


“庆功的话,不如就把你的副长位置让给我怎么样?混蛋土方。”


“哇啊!吓死我了,冲田队长?你们回来的好快啊!”山崎退突然出现的冲田总悟吓得一哆嗦,身为监察员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


“这么紧张干什么,阿崎?趁现在赶紧抛弃土方那家伙跟我混吧,我现在可是功臣,过不久副长的位置也就是我的了。”


“总悟你这小子…!”土方十四郎成功被冲田总悟的话激怒,一整个人脸色黑了下来。山崎退可受不住这位“鬼之副长”再发火,连忙找理由离开了。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了。首领现在关押在哪?审讯的时间定下来了没?”土方翻出手机打算更新自己的日程表,刚点开备忘录就看到页面停在了大上个月二十一号的日程。奇怪,我应该有段时间没看这个日程了吧?土方十四郎没细想,又把页面翻回了最新一条。


“啊…那可能就要让您失望了。”冲田总悟一只手握着刀柄的绳结挑弄,摆出一幅“我也很为难啊~”的表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可能没有您期待的热烈审讯环节了,因为人质只抓到一个。”


“其他的呢?”


“全死了。”


土方十四郎的眉头拧得都快打结了,晚饭前的会议还特地强调了一定要活捉回来,结果那么大一个帮派到最后就带回来一个活人?


“喂喂,土方先生,您不会是我做的吧?我可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办的。”冲田总悟一脸无辜,完全不见外地坐在土方的被褥上拿被子盖着膝盖取暖:“啊冷死了外面,虽然是蛋黄酱星人的被子很恶心但是没办法了实在不想自己动手,先借用一下了。”


“照做了个鬼啊?下午开会明明…”


土方话说了没一半又被打断,打断说话的人脸上的表情竟然少有的有些凝重。


“我说,土方先生,虽然不知道这种事现在和你说合不合适…”

“但或许,早就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盯上萧烟帮首领的人头了。”


冲田总悟点开手机相册举到土方十四郎眼前——照片里是一片狼籍的房间,地上全是血,大概十来个人的尸体堆在一起垒成了小山状,插在“山顶”的武士刀上挂着一个男人的首级。


“这个被砍下头的人是他们的首领,还有这些。”他又翻出几张照片,大概又是五六个不同的房间,惨状和第一张大差不差,估摸着百十来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个死得安宁。

“这些是我偷偷拍下来的,可别外传啊土方先生。”


“你的意思是,你们一番队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嗯哼。”冲田总悟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那画面可太伤眼睛了,房间里血腥味也很重,好几个跟进去的队士都差点吐在里面。”

“押回来的那个人质,四肢都被砍断了,还有点精神失常,找到的时候他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大概是被以为死了才没管他。”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拷问他也没什么用。人已经派我那边的监察去查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


两人沉默了良久,半天过去还是冲田总悟先开的口。


“如果是其他结梁子的帮派干的…土方先生,这种角色可不好招惹,恐怕整个真选组加起来也应付不来啊。”


“我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土方长叹一口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你,近藤局长和第一番队的队士。”


“明天让山崎也参与搜查,这件事暂时别外传,让你手下的人也别多嘴。”


“我知道了。”


07


“小银!你又被谁欺负了阿鲁!快告诉我,我要帮你去报仇”


“阿银你也真是的,有什么麻烦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这是银时下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万事屋时两个孩子说的话。


“委托而已啊委托!臭小鬼,这么危险的事谁会让你们去啊!还有今天不是让你们去新八家了嘛,居然回来这么早,真是不给阿银我留面子!”坂田银时拖着身子躺倒在沙发上准备好好睡一觉,心想伤口什么的明天再说,又被神乐和新八拽起来包扎伤口。


其实坂田银时本人没受太多伤,无非是一些被那群攘夷浪士持刀划下或砍下的皮外伤罢了。就算如此,神乐在看到流血的伤口时还是号啕大哭,哭得新八刚给他裹上纱布的手都被浸湿了。坂田银时只能一边手忙脚乱地伸出胳膊让新八包扎,一边给小姑娘拍背安慰,然后又向两个小孩保证下次再也不偷偷接委托不带他们。


另一边的土方十四郎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拖着黑眼圈去给巡逻的队士们开会,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缺席,平时嘻嘻哈哈的队士看到黑着脸的副长一句玩笑话也不敢说。开完会以后,土方十四郎正打算回屯所批示公文,走到半路就看到远处缺席晨会的冲田总悟正带着眼罩在一片树荫里睡懒觉。


“总悟你这混蛋,原田说你是身体不舒服才没来开会,结果搞半天是在偷懒啊?”


“啊,你来得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冲田总悟从长椅上坐起来摘下眼罩,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份新开的病历。

“昨天那个人质因为受到过度惊吓失忆了,医生说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土方十四郎听后皱着眉头打开那张被折了好几层的薄纸,一堆诊断数据底下有一行被黑色中性笔圈出来的字——初步诊断为选择性失忆,估测约30-45天内恢复,建议患者配合治疗。


操。土方在心里暗骂一句,把手里的诊断书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08


距离上次遇袭被万事屋救下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经过几番要求,土方十四郎也终于能恢复自己正常的职位。


关于灭门萧烟帮的人的搜查,可以说是丝毫没有进展,唯一捉到的人质现在还在真选组留观病房待着。土方十四郎看看日程表里自己今天巡逻的路线,正好路过万事屋附近,便带着坂田银时借给自己的和服出了门。


中午十二点,土方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刚想休息完了去还衣服,身后就传来了某个银色天然卷的声音。


“哟,这不是多串君吗?当了几天‘文职副长’终于又回归原岗位了?”


银发男人嬉皮笑脸地在自己身边坐下,土方十四郎不耐烦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怀里的云纹和服塞到他手里。


“你的衣服,已经给你洗过了,回去直接放起来就行。”

“我的烟、打火机和蛋黄酱呢?还给我。”坂田银时这才发现他和土方坐得格外近,土方这么往前一靠,坂田银时的脸直接染上了一层粉红,于是他慌忙转过头去,装作不经意地往长椅另一边挪了挪。


土方看到银时默默与自己拉开的距离,心底泛上一阵酸来。


“啊哈哈,阿银出门这么仓促怎么会带嘛~”

“不如这样土方君,等你晚上忙完和阿银一起去喝酒怎么样?到时候我把你的东西带过来~”


“反正你这家伙也只是想蹭吃蹭喝吧!”土方闷在嗓子里轻哼一声,他怎么会承认自己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情绪又被牵动地高涨了起来。“我八点半下班,到时候你在定食屋等我吧。”


“了解~”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等土方十四郎结束工作赶到的时候,坂田银时已经喝了有一会了,白色的和服上已经染上了些许酒气。土方十四郎拉开他身旁的凳子坐下,那头乱糟糟的卷发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蓬松,在看清了来客之后,银发男人便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你来得太晚了!阿银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放鸽子了!”他给土方倒上杯酒,结果在推过来的时候用力过猛全洒在了桌子上。


“有点事耽搁了一下,东西带了吗?”土方把刀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伸长手臂去够另一侧的酒壶,队服的袖口向上摩擦露出白皙的手腕,绕过坂田银时眼前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干什么?”土方想抽回来,没抽动。


坂田银时大概已经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刚刚没来的时间内喝了多少酒,现在那双死鱼眼里已经有些飘忽。坂田银时把土方的手腕拽到眼前,土方的袖口还残留着一丝烟味,手腕处的血管能够清晰地看到…


“嗯?我艹…你干什么?!”土方十四郎不知道坂田银时是怎么想的,坂田银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奈何手腕还被银发男人握着挣脱不开,不然自己早就一拳锤上去了。问为什么?因为坂田银时这个混蛋刚刚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土方十四郎的脸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结果那个死卷毛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不仅没撒开手,还变本加厉地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我说多串君,你怎么光来了坐着不喝酒?这可不行啊,阿银我面子可是会过不去的,来。”


银发男人的脸被酒熏得发红,他直接用自己倒满酒的杯子往土方嘴边送,浓烈的烧酒顺着喉咙灌下去,呛得人咳嗽几声,脑袋感到一阵发晕的土方看了一眼那壶烧酒的标注——55度。


他可算是知道这个天然卷为什么醉得一塌糊涂了。


虽然土方十四郎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他的酒量确实不如坂田银时,喝了几轮过后,土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嗝…多串君?土方君?你喝不下了?怎么不说话了啊?”银时看着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土方,感觉怪怪的,就去推了推他的肩膀,等土方再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是那个不算清醒的眼神了。


“哈哈,不是吧土方君?没想到你酒量居然这么差,连阿银我都比不…唔!”坂田银时刚想出言讽刺一下土方,结果刚没说几句就被堵住了嘴,用他土方十四郎的嘴唇堵住的。


土方十四郎的嘴唇软软的,亲得坂田银时不知所措。


等等,什么情况?我在做梦?土方在亲我?


坂田银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要死,看来不是梦。那这事什么情况?那个讨厌自己讨厌到骨髓里的土方十四郎怎么会亲我?


土方十四郎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死鱼眼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睁大,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分开紧贴在一起的嘴唇,脸颊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笑到发抖。坂田银时从来没听过土方十四郎这么温柔的笑声,仿佛为什么那位鬼之副长会亲吻自己这个问题都不那么重要了。


“好可爱…”要是在平时,坂田银时绝对不会这么做,可惜他那颗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也判断不了什么。土方十四郎柔顺的黑发,摸起来的手感格外好。


坂田银时红着脸托起土方十四郎的下巴,烟蓝色眼睛里的寒冰似乎早已融化,完全不符合他本人的温润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反正坐在最角落,没人会看到的。



他俯身向前,送上刚刚那个不完整的吻的后续。




“喂?吉米,你家副长醉得不省人事了,10分钟内来接他,定位发在你手机上了。”坂田银时没等另一边的山崎退回复就扣断了电话,然后把万宝路、蛋黄酱和打火机放在那个熟睡的家伙身边,自己从土方十四郎的钱包里抽出足够的钱结账后便离开了。


搞什么,自己就像青春期的毛头小鬼一样,偷偷亲了人家后又落荒而逃。



强大的生物钟在隔天早晨六点就把土方十四郎从睡梦中拽了起来…伴随着宿醉的头痛。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可惜自己昨天喝大了,断片的记忆停留在第三轮,之后的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真是丢人,居然在那家伙面前醉倒了。”



第二天伴随着宿醉的头痛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坂田银时揉着脑袋回忆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想起来之后那张好不容易退潮的脸又红了起来。


今天万事屋休假,神乐去新八家留宿。自己身上还有酒臭味,赶在两个小孩回家说教之前,坂田银时懒散地走进浴室去冲澡,昨天土方十四郎倚靠自己肩膀的感觉似乎还有一些残留,坂田银时回忆起那个熟悉的靠肩动作,想到几天前土方十四郎遇袭的那个晚上,昏迷后醒来的土方也是这样靠着自己的肩膀说话的。


如此看来,土方十四郎亲吻自己的怪异举动似乎也有了缘由——是药效的作用。


上次是昏迷后醒来的神智不清,这次是烧酒喝多了之后醉得不省人事。坂田银时想起在巷子口听到的触发条件,大概就是在人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引起药物反应。


他想起土方温柔的笑,发红的耳尖和微微眯起的眼睛,完全是一幅看到喜欢的人的样子嘛!又想到平时在街上看到自己都要翻个白眼,一脸不耐烦的样,对自己还那么毒舌…


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难道药效里还有:平时越讨厌哪个家伙药效发作后就会越喜欢——这种附加条件吗?


唉——银时长叹一口气,在浴室里有些回音。


“要是那家伙真的喜欢我该多好。”


09


土方十四郎似乎并不会记住药效发作后的任何事情——这是坂田银时通过几次观察后发现的。


土方十四郎并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真选组的人也不知道。也就是说,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土方吃下了天人研发的奇怪药物这件事——这是坂田银时从土方嘴里旁侧敲击出来的。


每次在酒馆和土方十四郎分别时,他的脸上总是会浮现出一种让人摸捉不透的表情。




“哈…差不多该停一停了吧我?”


坂田银时已经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第几次来找土方十四郎喝酒了,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又是那个神智不清的,“喜欢”自己的土方十四郎。


“银时,你在说什么?”土方十四郎左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一双微微湿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得坂田银时心里发痒。


不知道第几次起药效发作后,土方十四郎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万事屋”变成“银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喝酒的位置从前台换到了掩人耳目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喝醉后的土方十四郎越来越纵容自己有些过火的行为了。


每次醉酒后迎接那个藏在隐秘角落里的吻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而坂田银时总是沉浸在那个黏糊糊的吻里。称呼啦、位置啦、行为啦…这些让他心动不已的变化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他总是喜欢在舔舐土方唇瓣的同时去抚摸他柔顺的黑发,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银时,再把舌头伸进来一点。”


土方十四郎正托着他的脸接吻,脸颊红红的,穿插在自己卷发里的手也有些发烫。明明已经秋天了,明明天气已经冷了,但两人相触的皮肤还是会让坂田银时热得渗汗。


这当然不是理所应当的,这一点坂田银时比谁都清楚。但正是因为这样,能和土方接吻的时间就变得格外宝贵。那可是那么讨厌自己的土方十四郎啊,那个自己偷偷爱慕的人,如果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偷跑的机会自己又不珍惜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傻瓜吧?但是自己这样又能瞒多久?真选组有监察员,大家迟早会察觉到土方身上的异样。自己又不知道那个药会有什么副作用,他可是土方十四郎,那个讨厌自己讨厌得不行的人,那个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如果他的身上一直存在这么个漏洞,早晚有一天会让危险钻空子。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把土方,甚至是整个真选组都放在随时可能有鲨鱼咬上来的狭窄海域里,真的好吗?


“你在发什么呆啊。”土方十四郎不满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想再次亲上来的时候被坂田银时挡住了湿漉漉的嘴唇。


“那个,土方君,差不多已经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吧?”


“啊…十点多了吗…”土方有些失落的套上外套,转过身来看着坂田银时,脸上又是那副让人猜不透的表情。


“土方君?”


“银时,虽然我之前没说过…”


“嗯?”坂田银时朝他歪歪头。


“虽然没和你说过,但是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


土方十四郎朝他轻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坂田银时愣在原地,脸上通红一片。虽然药效发作的时候,土方十四郎亲过他的嘴唇,舔过他的舌头,咬过他的耳朵,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土方十四郎亲口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好开心,开心地要命。


土方说了喜欢我,那个自己一直倾慕的土方十四郎居然说喜欢我。


要是是真心话就好了…要是…药效一直不消失该多好。


10


“副长?副长?”


山崎那张烦人兮兮的脸在自己面前晃了半天,土方才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


“什么事?”


土方感觉怪怪的。自从上次和坂田银时喝酒之后回来,就一直觉的有些奇怪。总感觉自己似乎说漏了一个无论怎样都不能说的秘密,但是他本人完全记不起来。


“啊?!我刚刚说的您一点都没听进去吗?太过分了啊副长!”

“是萧烟帮的事啦!这两天开会您不是一直在说嘛,所以我就去调查了一下。”

“当时行动的时候是一番队在前面负责突破,二番队在房子周围守着负责抓逃跑的。按照后来一番队拍的现场打斗痕迹来看,那天晚上灭了那个帮派的可能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嗯,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可信,但是看打斗痕迹和被杀害的人的致命伤来看,就是同一个人做的。”

“和萧烟帮结过仇的组织不少,这么看的话不排除是某个攘夷组织派来的打手。”


“人质呢?”


“记忆好像是恢复一点了,但是精神失常什么也说不清楚。”


“附近的监控呢?”


“搜不出来,那周围一带的监控在几年前就被私自拆除了,大概是萧烟帮为了藏身做的。”

“…副长,如果真的有势力那么强大的攘夷组织的话,恐怕我们真选组也应付不来啊。”


“我知道,这件事先别搜查了,你先回去吧。”


【如果是其他结梁子的帮派干的…土方先生,这种角色可不好招惹,恐怕整个真选组加起来也应付不来啊。】


总悟也说过一样的话。土方在烟灰缸摁灭烟盒里的最后一支香烟,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做的?





“阿咧?土方先生居然在执勤的时候偷懒?看来得赶紧报告给近藤局长让他辞去你副长的位置啊。”


土方正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视野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总悟?”


“不是总悟,是未来的真选组副长哦。”

“脸色好难看啊土方先生,怎么跟个怨妇一样,太久没用OO释放过憋得抑郁了吗?”


“鬼才会因为太久没OO而抑郁啊你这混蛋!还有你小子今天明明不在歌舞伎町巡逻吧,自己翘班偷跑过来玩还好意思说我!”


“明明土方先生偷懒被抓个现行为什么现在我在挨批啊。”


“就是啊多串君,推卸责任可不是好习惯哦。”


“啊、老板。”


冲田总悟的声音在自己左耳吵吵嚷嚷地,另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灌进他的右耳——是坂田银时。


“万事屋?!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


土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长椅上直起背来,转头便看到那头依旧很有精神的卷毛和那双依旧很没精神的死鱼眼,坂田银时靠在椅背上俯视着自己。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那种心底的秘密被看穿的感觉。


“这是歌舞伎町啊?我住在这,出现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话说你们在这干什么,赏日?”


“执勤啊执勤,谁和你这样的闲散人士一样天天晃悠过来晃悠过去的,警察可是很忙的你这天然卷。”


“哈?干嘛特地强调天然卷啊!瞧不起天然卷吗你这混蛋!”


“吵什么啊混蛋,需要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吗?!”


这家伙,果然聊起天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土方十四郎额头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眼侧的皮肤微微有些泛红。


“好了好了别吵了,实在要吵的话就是土方先生的错。”


“总悟你这小子…!”


“话说土方先生您今天的巡逻路线也不是歌舞伎町吧?特地在这附近干什么?”


“查‘那个’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土方又点上根烟,朝着作为萧烟帮窝点的房屋看去,冲田总悟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那个什么什么帮派灭门的事吗?”坂田银时不经意地说出口来,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冲田总悟皱起了眉头。


“老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记得消息被封锁了才对。”


“啊…就是那啥啊,你们家副长之前不是遇袭了嘛,跟我提过那个什么什么帮的事,前几天阿银我晚上喝酒回来晚了,走到半路看到你们真选组突击办案,然后就猜了个十有八九嘛。”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一番队那群不靠谱的家伙泄露消息了,没有就好。”冲田总悟嘴上说笑着,眼神看向似乎毫不在意的坂田银时,两双猩红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是坂田银时先移开了视线。




“说起来副长先生,晚上一起喝酒吗?”


我不是有私心,只是想再听这家伙说一次而已。对,我做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坂田银时这么安慰自己。


坂田银时笑眯眯地看着那双目光清冷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可以,但今天得晚一点。”


那双死鱼眼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ok~那我在老地方等你哟。”


坂田银时讨好般地朝土方十四郎笑了笑。


区区天然卷,笑起来还蛮可爱的。土方看着那张带点傻气的笑容,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朝他轻笑了一下。


“哼,巡逻去了,等下班时间定了我给你打电话。”


土方起身离开的时候,观察萧烟帮窝点时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心情似乎也畅快了不少。冲田总悟盯着身旁土方格外轻快的脚步看了有一会,又回头看了看那个靠在长椅上满脸通红的万事屋老板。


咦——?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了哦?





银时回到万事屋时有些心不在焉的。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满脑子都是药效发作后的土方十四郎满脸通红的可爱模样。明明知道是药物作用,但还是期待的要命,就好像和初恋出去约会的中学生一样紧张。


当然,最直接的,是一会即将打来的来自土方十四郎的电话。


“今晚又不一起吃饭了?那要少喝点酒啊阿银,别给土方先生添麻烦了。”


“啊啊知道啦,阿银我很稳重的好不好!明明每次都是那家伙喝得不省人事然后给阿银我添麻烦。”


坂田银时不满地嘟囔着,躺在沙发上又翻了个身。上午那场事,冲田总悟大概已经知道灭门是自己做的了,不过按那小子的性格,多半不会说出去。


“小银!有电话阿鲁!”


“哦哦…来了。”坂田银时故作镇定地走过去接电话,事实上心跳已经因为期待开始加速。


“喂?这里是万事屋阿银。”


“我是土方。”

“下班时间定了,应该是十点左右,会不会太晚了?”


哇啊声音好近!这家伙的声音果然好听啊可恶,要是喝酒的时候再坐近一点是不是也能听到这种效果?


“啊啊完全没问题,阿银我闲得很,到时候你直接来找我吧。”


“好。先挂了,晚上见。”


对面在一阵吐烟的声音中挂断电话,这边坂田银时放下电话时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虽然是在电话里,但这么近的声音,就好像是土方凑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小银,你笑得好恶心阿鲁。”


一旁的新八脸上又有些担心:“阿银,你最近是不是喝酒喝得太频繁了啊?小心伤身体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早点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醋昆布阿鲁!”


神乐一边仰躺在万事屋沙发上嚼着醋昆布一边用脚踹了踹刚坐在自己旁边的坂田银时。


“踹人别踹伤口啊臭小鬼。”


坂田银时无奈地捏着神乐的脚腕放到一边,真不愧是夜兔族,可能小姑娘觉得自己没用力,可还是把坂田银时未痊愈的右臂蹬得生疼。


“说起来阿银你的伤还没好啊,更应该少喝。”

“不过胳膊上那个,会留疤吧?”


坂田银时抬起自己的右手,从手腕开始缠的绷带一直缠到了手肘处,明明其他伤口已经痊愈了,唯独这处还没愈合,大概是他没注意的时候又扯着伤口了。毕竟自己一个人和一群攘夷浪人拼死,受点这种被一剑捅穿胳膊的伤也是常有的事。


管他的,反正这种伤留下的疤,不细致观察压根察觉不到。


“喝酒是为了调节情绪啊新八,你还是个毛头小鬼当然不懂。”


更何况喝完酒后还有“黄粱一梦”等着自己。他在心里暗自调侃新八,却没说出口来。


11


“你来了啊万事屋老板。”定食屋的老板娘看到他便有些热情地打招呼。“今天还是不坐前台吗?听不到你和土方先生拌嘴我都有些无聊了呢。”


“啊啊,最近比较偏向坐在角落里,土方那家伙也是,感觉更让人安心一些。”


“哈哈,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呢。”老板娘打趣着,随后便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什么关系好嘛,那家伙和我关系才不好咧。银时没精打采地托着下巴。不过是能一起出来喝个酒的关系罢了,平常在路上碰到还不是互相冷嘲热讽。




“今天格外准时啊你。”


坂田银时看着身旁坐下来的人似乎还带着外头的寒气,便先给他添上一杯酒。


“老板娘,麻烦来一份土方特制蛋黄酱盖饭和一份宇智银时盖饭——”他探起身子跟不远处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顺便看了一下身边这堵墙的宽度,从老板娘那边的角度开来应该是个死角,所以一会大概可以做得更过火一点。


“今天正好忙完了,没什么多余的麻烦事。”


“还真是忙啊。”


“我又不是你这种闲散人士。”土方仰头喝下透明的酒水,在外面冻了一路的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是是是,今天查到什么了?那个屋子。”


“什么也没有啊,真是愁人。”

“话说你这家伙真会碰巧的,这事不能公开,可别往外瞎传啊?”


“怎么可能传啊,阿银我又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大嘴巴。”

毕竟就是本人干的,往外传无疑是给自己挖坟。

“犯人抓到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啊?”


“处置啊…”土方顿了顿,又喝了一杯。

“暂时没想好啊,主要是怕那是其他攘夷浪人派来寻仇的,不过到时候可以顺藤摸瓜翻出个大的再一网打尽也不错。”

“…要是是其他人做的…那就找个事填塞一下不深究了,毕竟是帮我们真选组解决了个大麻烦。”


其实这也算是内部消息了,土方十四郎也是因为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家伙才会告诉他,更何况这也是个见到过现场的知情人士。


“这样啊…”


那总一郎君就算说出去了自己大概也不需要负太大责吧?银时这么想着,又喝了口酒下肚。


“你们也挺不容易的,成天忙这忙那的。”


“哼,你这家伙也有同情人的心啊。”


“别把阿银我想得那么铁石心肠啊!”


“是是是。”土方就爱看眼前这个天然卷现在这股可爱的样子,嘴角在银时余光瞥不到的地方悄悄勾起。


“话说最近万事屋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委托,就像上次…”


坂田银时像开了话闸子一样滔滔不绝,他其实很乐忠于和土方分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琐事,毕竟每当聊这种话题的时候,土方的表情总是会比平时温柔许多。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连声音都缓和下来了。


“现在这世道可真是…”

土方十四郎眯起漂亮的眉眼,听着坂田银时讲的故事轻笑着。







当土方对他的称呼开始变成“银时”的时候,坂田银时就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


“呼…嗯…”


此刻他正与土方十四郎的手十指相扣,店外带来的寒意已被驱散,土方蹙着眉头接受今天的第一个吻,微微握紧他的手的手指热乎乎的,钻进自己齿间的舌头也是热乎乎的。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更是增添了这份醉酒后隐秘的关系的刺激感。坂田银时伸手去捏土方发红的耳垂,随后转去摸那头顺滑的黑色短发,最后顺着发尾下滑,温热的手掌覆在土方的后颈上,然后暗暗用力将这个湿热的吻加深。


“嗯…”坂田银时在唇舌相交的空隙间换着气,他真的很喜欢和土方十四郎接吻,因为对方总是能忍不住发出一些可爱的声音。


“等、银时…哈、我换不了…气…”


“我…说你…给我留点呼吸的空间啊…!”


坂田银时见状松开他,黑发男人用力换着气,一双融化了冰川的眼睛里似乎能溢出水来。


这幅样子真的很可爱,又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弄哭。





“土方,能再说一遍吗?”坂田银时在不知道第几次接吻的间隙发出询问。


“说一遍什么?”土方还在迷恋地咬着他的嘴唇,声音有些含糊,软软的睫毛轻轻扫过坂田银时的鼻梁,引得他有些发痒。


“再说一遍喜欢我。”


“我…”


土方刚红着脸开口,就被其他声音打断。


“万事屋老板——副长先生——我们店要打烊了哦。”


不远处传来老板娘的声音,把唇舌缠绵中的两人吓了一跳,赶忙拉开了些距离。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幸这里是死角,那位老板娘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哎呀,你们两个关系也真是够好,玩到这么晚了都没走呀。”

“来,这是零钱。”老板娘把零钱放进土方十四郎的手心里,和蔼的态度让两人更是为刚才险些被发现接吻一事感到心跳加速。

“路上慢些走,小心点哦。”




“吓死我了…没想到差点被发现…”坂田银时仰着头叹气,刚刚心脏差一点就要跳出来了。真选组屯所和万事屋有一段路程顺路,土方便醉醺醺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口。


“只能一起走到这了,你一个人回屯所没问题吧?”


坂田银时拍拍这个现在大脑不是很灵光的黑发男人,被拍肩的那位却没再向前挪动脚步。


“嗯?怎么了?”

“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我…我说啊。”


“嗯嗯?”


虽然这个地方路灯的照明效果不太好,但坂田银时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人比刚才还要红的脸颊和更加可爱的表情。


“…我明天休假,所以不回屯所…也可以。”


土方十四郎的脸越说越红,最后干脆把整个通红的脸颊转向了另一边。


“…欸?”坂田银时的脸也红了起来。


“那…要来我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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