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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土】妄想31日


•  是提问箱的点梗刀

•  原作背景,已交往前提,土方殉职

•  银时第一视角,可能有点病银成分


————————



我对着那皎洁的月光许愿:哪怕只多给我一个月也好。



————————


day1


再次从巷子里睁开眼的时候,那家伙正蹲在一旁拍我的脸。①


“喂,醒醒啊你这醉鬼。”


我听着他的声音,总感觉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忘记今天是几号了,反正是四月份,天气不算暖和,加上下了雨,空气凉飕飕的。我被他拉着站了起来,扶着宿醉的头站了好一会,想搜刮点昨晚喝醉前的记忆,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似乎忘记了不少事,头疼得要命,我索性就不去想了。


他蹲下来帮我捡起来掉在一旁的洞爷湖,同时又把他腰间的村麻纱也一同递给了我。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此时还迷迷糊糊的大脑判断不出什么好歹来,我便收下了,别在洞爷湖的上方。


“你这家伙怎么搞的啊?一身血,你受伤了?”


他指着我的衣服,脸上少见的有点担心。我低头看看,身上确实沾了血,有些是我的,另外一些是溅上的。我摸着侧腰不浅的伤口思索了一会,却记不起来和谁打了架。


我把右半边和服套上遮住了骇人的刀伤,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想去追究这伤势的由来。


“大概是和别人起矛盾了吧…无所谓了,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仔细一看才发现,我睡的这条巷子脏兮兮的,白色的和服上也沾了不少灰。但那家伙的队服倒是挺干净的,应该是刚来这里。话说穿着队服的话,他原本是在附近巡逻的吗?


“突然有点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对我说这种话,我不由得有些惊喜,语调也变得轻佻起来。


“咦?今天好诚实啊土方君~难道终于发现自己离开阿银就不行了吗?”


“吵死了。”


他有些害羞地瞪了我一眼,脸上却不见怒色,我便变本加厉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被他红着脸推开了。


“你要回万事屋吗?我跟你一起吧。”


他推搡着我走出小巷,我这才发现今天天气也是阴沉沉的。街上没什么人,我勾着他的手指和他并排走着。


“你不去巡逻吗?”


“嗯,我放假了。”


“这样吗?真悠闲啊,阿银我也想放假的说。”


“你这无业游民明明每天都在放假吧?”


“什么啊,我也是有正常委托的好吗!”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路上聊着,偶尔路过的几个路人似乎受了这天气的影响,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我回来喽——”


推开万事屋的门,神乐和新八在沙发上坐着,神色凝重,就连毛茸茸的定春都没什么精神。

怎么回事?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的吗?


“今天大家心情似乎都很差哦土方君?小心点可别被定春咬到了。”


我帮他拿出拖鞋来,自己走进屋里去向那两个孩子打招呼。


大概是昨晚喝了很多酒,又在堆满垃圾的巷子里睡了一晚,再加上受了伤,我的身上似乎染上了有些恶心的味道,靠近他们时,神乐不禁捂住了鼻子。


“小银,你身上的味道好臭阿鲁…”


“真的假的?土方君,你有闻到吗?”


我闻了闻袖子,只闻到了浅浅的泥土味,便只好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土方询问。他看了我一会,吐了口烟后凑上来闻了一下,随后一脸嫌弃地坐回去点了点头。


“啊…没办法,那我先去洗个澡,你们等我一下哦。”


毕竟我也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只好抱着浴巾去了浴室。


照了照镜子才发现,我的脸乱糟糟的。眼尾有点红,看东西也有些发干,说起来还浮了点黑眼圈,头发粘了些奇怪的东西,一些发梢还被凝固的血液粘住,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邋遢。


这可不行啊,我在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又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照了照镜子,嗯,精神多了。我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后回了客厅,却不见刚才两个孩子身影。


“那两个小鬼呢?”


我擦着头发坐下,他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留下的便签。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着:阿银,我要带神乐和定春去恒道馆住几天,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直接打道馆的电话联系我就可以了。

字迹乱糟糟的,底下还有一行被划掉的字,像是不想让我看到内容,几个字被涂得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到“清醒”两个字。②


“什么嘛,那两个小鬼,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不满地嘟囔着,不过心情没有很糟糕。那家伙正看着今天的电视节目,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对了土方君,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开始过二人世界了嘛!”


我笑了起来。


day5


今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电话声把我吵起来了,我打着哈欠起床,没有叫醒一旁呼呼大睡的家伙,自己去接了电话。


“喂?这里是万事屋阿银哦。”


“阿银。”


对面是新八的声音,听语气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重新开口。


“葬礼……你要去吗?”


“嗯?什么葬礼?”


我不明所以,我可不知道身边认识的人有谁死了。


“…就是(———)先生的啊。”③


“啊?你在说谁啊新八?我听不清,说别人的名字要好好讲出来啊。”


“(———————)。”③


“所以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我这边完全听不清哦,难道是万事屋电话出问题了?”


接连好几句没听清楚,我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电话出了问题,老实说现在我还很困,没有精力去关心什么我不了解的人的生死。


“我说啊,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哦。”


我这么说完,对面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的电话内容,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新八那家伙打错电话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虽然还是很困,但我不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要不要挑个时间和那家伙好好出去逛一逛?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以前他总是很忙,就算是交往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也没什么变化。


那家伙说自己的假期很久,也没必要回屯所,我便一直把他留在万事屋了。新八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偶尔只是打个电话,虽然不知道他们离开万事屋的原因,但在恒道场的话至少不会出危险,毕竟那还有个跟踪狂大猩猩守着。


万事屋这两天也一直没有委托,在这样的话那家伙是不是又要嘲笑我是无业游民了?


说起来今天是几号了?最近总感觉自己有点健忘啊,没问题吗?我翻了翻日历,是四月九日,日历上的四月四日不知道被谁涂黑了,是神乐的恶作剧吗?④


“早上好。”


身后传来那家伙的声音,我放下日历转身看着他,那人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我笑着对他说:“已经中午了哦。”


day7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这是我出门之后才发现的。


那家伙今天早晨的时候说屯所出来事,要出门一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出门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

一个人在家里实在闲不住,我便出来闲逛,可惜今天起晚了没看到天气预报,走到一半时突然开始下雨了,我只好找了家店铺躲雨。


要不要去真选组屯所看看?我买了把伞往记忆里的地方走去,半路碰上了有些忧郁的红豆包监察。


“哟,吉米君。”


我远远地打招呼,吉米看到我之后无力地笑了笑。


“好久不见,老板。话说你晴天打着伞干什么?”


“什么晴天打伞…现在不是在下雨吗?话说你看到你们副长了吗,他今天一早说要来你们这就出门了。”


“…副长?”


我看到那个监察的表情难看了起来,似乎是有些惊异。


“你在说什么啊老板,今天是(————)。”⑤


忽然变大的雨声掩盖了吉米的后半段话,我完全没有听清。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今天是(————)。”⑤


“都说了听不清啊,你难道被新八传染了?”


“……今天是我们真选组一个队士的葬礼。”


“啊…所以那家伙是回来参加葬礼了啊。”


我思索了一会,想想还是不要在这个节点去打扰他,于是打算回万事屋。


红豆包监察的脸色很不好,毕竟是死了很重要的人嘛,我当然理解,所以安慰了他几句才离开。




回到万事屋时,我发现新八也在。

我进门的时候他的心情大概不是很好,一脸沉郁的。


“阿银,你这两天吃的都是蛋黄酱盖饭吗?”


没等我开口打招呼他就先发问了,我怎么会去吃那种东西?虽然我没吃,但那家伙这两天确实是在吃蛋黄酱盖饭的。


“你在说什么啊阿八,狗粮当然是那个蛋黄酱狂魔吃的啊。”


新八正在厨房刷碗,低着头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环顾了四周,没看到那家伙的影子。


“说起来土方还没回来吗?出去的好久啊。”


我这么说着想去帮新八的忙,靠近了之后听到这孩子的抽泣声。


“你怎么哭了?”我有些担心。


他突然放下手里的碗筷,用还沾着泡沫的手抓住了我的袖子。


“(———————)”⑥


我看着那孩子流着眼泪看着我,嘴里说的话被水池的水流声压得听不到。


“新八…你说的话我没听清啊。”


day14


“起床。”


今天一大早就被那家伙叫起来了,他说要回屯所拿东西。

说起来也是,这家伙在万事屋一直穿我的衣服,我也好久没见到他穿那身黑色的和服了。


我陪他回了屯所,在后院长椅上坐着等他的时候碰到了正在偷懒的总一郎。


“听阿崎说你最近很奇怪,看来还真是这样。”


总一郎和我打招呼的时候这么说,我有些不满,前段时间碰到小神乐的时候也被说奇怪了,这俩孩子是串通好的吗?


“我说啊总一郎君,你作为真选组第一番队队长每天都偷懒的话可是会挨大猩猩训的。”


“我叫总悟。还有啊老板,我现在可是副长。”


“嗯?那土方那家伙呢?”


总一郎盯着我看了一会,没接我的话,换了个话题。


“和土方那混蛋的同居生活怎么样?”


我低头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突然一片阴影挡在我眼前,我看到了那件熟悉的黑色浴衣。


“走了,万事屋。”


我从以前就觉得这家伙穿常服的时候格外顺眼,我抓着他的手腕站了起来,忘了回答总一郎的问题,匆匆道别后便走出了屯所。


day24


今天是几号来着?我翻了翻日历,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月份的纸已经被划得乱七八糟了,但还是依稀能看出来今天是二十八号。


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走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奇怪的是,我并不知道原因。


有种不安感,像是什么东西要消失了一样。


“我说啊,今天要去定食屋吗?”


坐在我身边无所事事的家伙突然发话了,正好我也有点想喝酒,便答应了下来。


我心不在焉地和那家伙坐在一起吃饭,发呆看着对方眼前的蛋黄酱时,突然感觉被人拍了一下。


“我都叫你五六遍了混蛋天然卷。”


他似乎有点不满,又弹了我的额头。


“吃饭的时候发什么呆啊,而且还看着蛋黄酱发呆,难不成你也想吃?”


他说着就拿着蛋黄酱瓶子想往我的碗里挤,我见势不妙,急忙抓着他的手拦下了。那人一边说着我不会享受美食,一边又在自己的盖饭顶部挤上厚厚一层,我看得不禁有些反胃。


“你这家伙是异食癖吗,怎么这么爱吃这种狗粮啊?”


“你的也好不到哪去。”


他不屑地朝我翻了个白眼,又往嘴里扒了几口,脸颊微微鼓起,整个嘴都塞得满满的。我托着腮看着他,总感觉他的发型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⑦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的刘海…以前就长这个样子的吗?”


我伸手调弄着他额前的刘海,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差在哪。


我突然想起,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是这家伙因为工作原因忙得和我一个多月都没有见面,再次碰到时总感觉他身上有哪些地方和自己印象里不一样了。


似乎是刘海被我弄得扎到眼睛里了,他不耐烦地拍开我的手,说着:怎么可能有变化。


day25


今天照了照镜子,总感觉镜子里的自己也陌生起来了。明明我每天都在照镜子,但总感觉眼前这个挂着黑眼圈的银色天然卷长得不像自己。


要说哪里不像,我在镜子面前端详了将近十分钟,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好像比以前更无神了,怪不得那个家伙最近叫我“死鱼眼”的次数更频繁了。

眼底的黑眼圈也比上个月重了很多,我压了压那片乌青的痕迹,想起最近总是做噩梦半夜惊醒,大概这就是原因了。

头发是不是比以前更乱了?我压了压毛毛躁躁的发顶,被压下的发丝在松开的一秒后又不屈不挠地弹了起来。


“什么嘛,争点气啊我的头发。”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手指的触感也怪怪的,说起来我的脸是不是比以前瘦了一点?


day27


一股诡异的不安感在我脑海里不断放大,晚上睡觉时,我在黑暗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总感觉没有实感。


那人紧闭着眼睛,奇异的恐惧让眼前的画面在记忆深处重叠。


“土方。”


我小声地叫他,把刚刚睡着的人叫醒。他困极了,烦躁不满地瞪着我。


“什么事啊?”


我看着那双黛蓝色的眼睛,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又凑得近了点把他抱住,他也懒得挣扎,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今天是五月一日,快到这家伙的生日了。


day29


腰侧的伤口终于愈合,我如释重负地解下绷带来,感觉整个身体都轻了不少。


这个伤到底是谁弄的?我看着那块长长的疤,在思考五秒后放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试图回忆起一个月前在巷子里醒来的事,头就会剧痛无比。




扔掉换下的绷带纱布,我回到客厅贴着他坐下。


“我说,后天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蛋黄酱。”


“你的要求还真是低啊。”


day30


起床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我呆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明明睡了五多个小时,但头疼的就好像只睡了几分钟一样。


把我叫起来的家伙又出现在视野里,正站在我旁边俯视着我。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土方?”


“我在呢。”


“土方…”


我抓住他的手腕,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我扶着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只记得自己下午犯困睡了一会,没想到醒来后都这么晚了。


“你这家伙啊,下午的时候说是要带我出去,结果自己擅自睡到这么晚是什么意思啊?”


下午?


啊啊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想带他去歌舞伎町转转的。


“一会要出去转转吗?”


“哈?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那家伙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要想出门的意思。


“啰嗦死了,就当去透透气……不过现在出去也没什么人。”


我站起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刚刚应该是做了噩梦,身上被吓出了冷汗。

突然想喝凉的东西,我便去厨房找上次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刚打开冰箱,看到了摆在保鲜柜的的蛋黄酱。


今天是那家伙的生日来着。


我拿着那瓶蛋黄酱回了客厅,刚刚坐在沙发上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土方?”


day31


我在万事屋找了半天,可惜不管哪都没有他的影子。

奇怪,难道是出去了?


我套了件外套出了门,这个点大街上没一个人,整个歌舞伎町空荡荡的。


侧腰刚愈合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似乎就在催促着我想起什么一样。


那家伙能去哪呢?我没什么头绪,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真选组屯所。


会在屯所吗?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来这了。


“老板,你在这干什么呢?”


总一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身看着他,今天大概是他值夜班,我在很久之前那家伙写的日程表上看到过。


“老板?你的脸色很难看哦。”


“你看到土方了吗?”


总一郎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说啊,那家伙刚刚突然不见了…有来你们这边吗?”


“老板,那家伙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那家伙明明刚才还在万事屋里呢。


“你在说什么呢总一郎君?那家伙明明……”


我干笑着抓了抓头发,忽然感觉挂着的刀似乎掉了一把,村麻纱的刀鞘落到地上发出了响声。


我想起来一个月前在巷子里醒来那一次,土方把掉落的洞爷湖和他的村麻纱一同递给了我。

当时他为什么要递给我他自己的佩刀?


“那家伙在上个月四号就死了,当时见到他最后一面的,就是老板你啊。”


月光在我眼前这个栗发少年上打出了柔和的阴影,可他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柔和。


啊……


我想起来了,那个我只要一试图回想头就会剧痛无比的事实,也就是这一个月夜夜缠绕我的噩梦——土方十四郎的死。


“一开始我只是听那个中国妹说你变得很奇怪,那家伙的葬礼给万事屋发了通知也没来,当天下午还听阿崎说你的状态很差。”


“几天前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幻想着那家伙还在自己身边。”


“从四月四日的晚上八点零九分开始,直到现在,老板,你所看到的土方十四郎,全都是你足足31天的幻想啊。”



end.



————————



后记



①银时在开篇醒来的巷子,是土方遇袭死亡时的巷子。


②新八留的字条,最后一行写的被划掉的字是:拜托阿银你清醒一点。

这句话不是新八划掉的,是银时在看到后自己涂黑的。


③day5的电话,新八第一次说的是“…就是土方先生的啊。”,第二次说的是“那人已经不在了,阿银。”

不是说的不清楚,也不是电话有问题,是银时自己选择不听这些话。


④日历的四月四日是银时自己涂黑的。

四月四日是土方死亡的时间,从四月五日的第一天开始到五月五日,是坂田银时的妄想31日。


⑤山崎说的第一句原句是“今天是副长的葬礼啊。”,第二句是“…今天是土方先生的葬礼。”

听不清的原因和③同理。


⑥这里新八说的话是:“阿银,土方先生已经死了啊。”

听不清的原因和③同理。


⑦从day24开始,银时开始有些遗忘土方身上的一些不怎么起眼的特征,所以觉得眼前的“土方”和记忆里有出入。


————————



后续



00


“从四月四日的晚上八点零九分开始,直到现在,老板,你所看到的土方十四郎,全都是你足足31天的幻想啊。”


01


我愣愣地盯着地面看了一会,眼前的景象忽然清明了起来。


“啊…是啊……原来是这样。”


我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村麻纱,重新别到腰侧,像一个月前一样。


是啊,土方已经死了。


像是如梦初醒,我的头感觉晕乎乎的。


“老板,你很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吧?”


总一郎的话有些没头没尾,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这副样子,被那家伙看到了可是会瞎操心的。”


总一郎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回了屯所。我望着月亮发愣,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万事屋门前。



神乐和新八还在恒道馆,隔着门可以看到万事屋内一片黑漆漆的。


这次开门进去,那个家伙就不会再在熟悉的沙发上坐着等着我回去了。


“…我回来咯。”


意料之内地没有回应,昏暗的室内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气味有些呛人,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已久了一样,我打开玄关的灯,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


垃圾桶里被倒了不少食物,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有些发坏了,大概都是先前自己幻想着被土方吃下肚的那些饭菜。


灶台旁边扔了几个被挤空的蛋黄酱瓶,大概是自己给那家伙做“土方特制蛋黄酱盖饭”的时候留下的。


不得不说我自欺欺人的能力真的很强,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和那家伙生活了这么久。

腐臭味大概是被丢掉的食物散发出来的,我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全部收拾干净,衣服却被粘上了些脏东西。


“啊啊…明明今天出门穿的新衣服的。”


我哀叹可惜,万事屋摇摇欲坠的收入让我用洗衣机的机会也没那么富足。可惜和服被粘上了蛋黄酱,我可不想在衣服上留下那种狗粮的残党,于是纠结了几秒后还是一起扔到了洗衣机里。


说起来,总一郎让我好好照照镜子?


我看了看镜子里那个长得不太像我的天然卷,仔细端详了半天。


“怪不得总有人说我状态很差,原来是真的啊。”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可惜一点也不好看,勉勉强强的笑容在那张疲惫的脸上难看极了。


我想起前段时间情绪低落的小神乐和用悲痛地眼神看着自己的新八……想必他们看到我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知不觉间我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那两个家伙都在道馆住了好久了…最近见到他们还是在老太婆的酒馆里。”


………………


“明天把他们叫回来吧?想想有些对不起他们…我真是个不靠谱的大人啊。”


………………


“送他们点东西怎么样?不如吃个寿喜锅?或者发工资——啊还是算了,阿银我没有那么多存款可以用啊。”


………………


“我说啊,土方君,你看到我这幅样子真的会瞎操心吗?”


谁知道呢,大概会吧。虽然那家伙总是爱和我拌嘴,嘴里也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来…但那并不是讨厌我的表现,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逗他生气的。


如果他还在,大概又会毒舌地调侃我现在颇为滑稽的造型吧。





客厅和卧室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至少不像厨房那样惨不忍睹。闹钟告诉我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可我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我躺在软绵绵的被褥里,怀里抱着一件他最常穿的黑色浴衣。和我间隔不到一米的床铺是先前为那家伙准备的,可惜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刚刚回到卧室才发现,我留着不少那家伙的衣服——队服啊、睡衣啊、和服啊……有些是很久之前我为了让那家伙留宿在万事屋自己买的,还有一部分是他原本放在屯所衣柜里的。


至于为什么那家伙放在屯所的衣服也会在我这,我想大概是前些日子自己去他房间拿的吧?


说到真选组,我想起来有段时间路上碰到真选组的队士,擦肩而过时总是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一丝悲伤。


当时我还会向走在我身旁的土方询问他们屯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时候土方总是闭口不谈,用一副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自然地转移话题。


现在我倒也明白那抹无处安放的悲伤之间的含义了。

毕竟那家伙对那群税金小偷而言很重要嘛。

队伍里充当大家长的角色离开了,我想就算是每天说要他去死的总一郎,亦或是整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大猩猩,也会有好一段时间打不起精神来。



我抱着那件黑色的和服,伸出被子的右手紧握着村麻纱的刀柄,曾经被自己以为是喝断片遗忘的记忆像藤蔓一样慢慢地攀上来。



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我刚从居酒屋出 来,在有些发冷的空气里打着醉醺醺的酒嗝。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我晃晃悠悠地走着,有些不安地发现那是条土方经常蹲点收集情报的巷子。


“那家伙说今天要有很多文件要批来着…”


嘴上这么说着,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朝那个逐渐安静的巷口走去。我站在路灯下往里面望了一眼,看到有个人正倚着墙在通电话,那人的身下一片黏糊糊的腥臭味。


我认识那个人,是土方十四郎。


我愣了一秒,酒瞬间醒了。我冲进巷子里,浑身的血管像是血液倒流一样抽痛。

那时候他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手机扔在一边,身体也僵着一动不动,唯有泊泊的血液一刻不停歇地逃出身体,偷走了他的体温和生命力。


“喂!振作点,现在叫救护车的话还来得及…”


打开手机看到真选组的通话,我便能确定那边的医护人员很快就能赶到。


“别睡!土方,睁开眼!”


记得当时我一身冷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可惜不管我喊得再怎么大声,那家伙也不理不睬,任性地打着瞌睡,眼睛张张合合,偶尔的一次恢复焦距,看到了自己。


对了,那时候我在他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的倒影,悲惨得有些可笑。


当时我具体说了什么话,现在也忘记了。只记得我那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像个小孩一样手足无措。我用衣服给他止血,可不屈不挠的热流很快就浸湿了布料,开始顺着我的手指向下流淌。


“喂!土方?不要死啊,你这混蛋!”


我能从那双黛蓝色的眼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土方那时候大概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惜嘴唇动了几次,却没发出声音来。


那家伙攒起力气,把自己握着的村麻纱放到我手上,留下了湿漉漉的血印。


………………


“副长说的地点就在这里,快去附近找!”


“你们几个带着医护去找副长的位置!”


“攘夷派应该还没跑远,四番队去东边找找!”


………………


周遭的声音杂乱得很,吵得我头痛。


“阿咧…是老板?土方那家伙———啊……”


一个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听声音的话大概是真选组的那个抖s小鬼。我抬头想和他打招呼,却被颤抖的音节噎在喉咙里。总一郎背对着路灯的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侧腰上愈合了没多久的刀伤,是在和攘夷派争斗的时候砍到的。我从吉米君那里听来了和土方遇袭有关的消息,找到了杀死土方的攘夷派。


那个帮派的人不算多,总共十来个,但不是很好应付。等我从鲜血淋漓的屋子里走出来后,自己身上也留了伤。


我回到了那个巷子里,可惜那时候土方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空气里只剩下些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脑袋昏昏沉沉的,我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再次醒来,那家伙便蹲在一边叫我。


“喂,醒醒啊你这醉鬼。”


02


我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翻了好几个身也毫无困意。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睡不着。


黑色的浴衣上像是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原本平整的衣服都被压上了褶子。


“平常我要是这样做的话,你肯定会生气地敲我的脑袋,再恶狠狠地警告我不要把你的衣服压皱的。”


………………


“平常我一直唠唠叨叨的话你也会因为嫌烦来让我闭嘴的。”


………………


“平常……”


………………


我又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眼眶酸疼着,我想起来今天是五月五日。


我对着空气念叨了一句:“生日快乐,十四郎。”


以后那家伙只能过28岁的生日了。

如果能听到的话就好了,交往后我甚至没来得及给他过个正经的生日。


31天的妄想,却偏偏中断在了他的生日。




endend.


———————


感谢您的阅读!一直想写一些情感有些压抑的刀,所以这次大胆的尝试了,希望没有太糟糕TT


Momona.

202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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